秦鹤叹口气,将东西接过来,挟在腋下替她拿着,又引着她进门。
“等会儿走之前再拿上。”
“叫你来有别的事。”
她还沉浸在那两块玉料出自沈依曼之手的惊诧中,垂着头跟在秦鹤后面走,一个没留神,结结实实地撞上他后肩。
秦鹤直叹气。
他皱起点眉,屈起指节轻轻敲上她脑门,“你这是困了?”
不提还好,他这么一提起来,沈妍突然很想打哈欠。她拼命忍住,眼眶酸得直流泪。
她老老实实说:“往常这个时间,我确实快该睡了。”
特别是今天刚经历了大联排,她那会儿洗完澡,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似的,全靠意志强撑着要温书。
秦鹤心有不忍,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对她说:“本来准备带你见个人,你自己看要不要见?”
沈妍问:“谁啊?”
“秦安河。”
沈妍朦胧地重复了一遍:“秦安河……”
紧接着,她唰地睁大眼睛,一把扯住他的衣角:“《南乔》的原作者,秦安河?”
秦鹤知道不用再问了,直接领着她往屋里走。
沈妍这时候才有心思打量四周。
这是处庭院。从刚刚进来的那道门,到房间里的这段路,构出一方别有洞天的景致。庭院中央有棵年岁已久的桂树,细听还有水声,似乎是在角落里打了泉眼,流水淙淙地润着周围的绿茵和矮花。
她随着秦鹤来到屋前,见他忽然停下,转过来低头俯瞧着她,声音如沉砂似的教她。
“算是个家庭聚餐,但也有外人。见人该喊就喊,我会教你,别紧张。”
“也不用太拘束,有什么说什么,和你下午时一样就行。”
沈妍心底错了一拍。
原来下午那时候,他有在注意着她。
她点了点头,“嗯。”
秦鹤替她撑开门。她跨进去,抬眼一望,满屋都是穿金戴玉的生面孔。
只有一个见过的,周敏怡,坐在一把空出来的椅子旁边。
而她身边那把唯一的空椅,显然刚刚坐的是秦鹤。
周敏怡也是一副完全没料到的样子,粉面杏眼地瞪着她,嘴角都稍稍有些扭曲。
“像,太像了。”
沈妍回了回神,听见有个慈悲祥和的声音在说话,是坐在主位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