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鹤瞥了眼她柳枝一样细软的腰,打消了这个念头。
秦鹤一言不发地坐下来,俯下身,拎了双冰刀鞋开始换。
沈妍愣愣地望着他长指轻翻,挽起西裤边又娴熟地打结。
“您不是不玩吗?”
秦鹤存心想让她放松些,语调轻快地逗她玩:“怕你等会儿掉进冰窟窿了,我好捞你。”
小姑娘被他唬得团团转,瞪大了眼,脸都白了:“会掉进去?”
秦鹤忍住笑,一本正经地绷着脸乱扯:“怎么不会?我小时候都被捞过好几回。”
沈妍扶着栏杆一点点往外挪,踉踉跄跄走了几步,就动弹不得了。
身边一会儿一个专业的冰者,呼啸而过时带起一阵一阵的风。
几个没生意的教练很快注意到她,开始朝她的方向滑过来。
她像羊入虎口,求救似的往后望。
秦鹤叹了口气,站起身,长腿随意而散漫地跨出两步,凭着惯性来到她身边停稳,抬起半臂给她扶。
她抓着他,如同溺水的人抓住块浮木。
好在学这么多年舞,核心是稳的,不多会儿就无师自通地平衡了身子。
想过来揽生意的野生教练看到这一幕,自觉无趣,又纷纷散开。
男人步子幅度很小,稳当当得像根拐杖,在小姑娘身边耐心地低声点拨。
渐渐她也找着了关窍,开始主动往前滑,甚至能滑得很远。
只是手还固执地不肯松开。
他也不催,跟着她的节奏调整,游刃有余地替她托底。她快一些,他便迈大一点步子,她想慢下来,抓着他小臂的手刚要拖住他,他便带着她降速。
有人忽然从身后直冲过来,秦鹤眼疾手快地将她往自己怀中一捞,惊险避开。
等那人滑远些,他俯眼瞧落在自己臂弯里的沈妍,本想安慰几句,不料却对上一双龙飞凤舞的翠眸。
“太有意思了!”她活泼地喘着气儿,“天呐,你反应真快!”
秦鹤哑然失笑,借力给她重新站直身子,看她红扑扑的脸色健康明朗。盘旋了半天的担心舒缓下来,等她站稳,他没再伸手过去。
沈妍当真独自绕场滑了一圈,滑到一半时,她从另一边遥遥望向秦鹤。
男人离群索居地倚在栏杆上,点了支烟,正轻描淡写地抽。
他身后是座不高不低的假山,披着薄薄一层雪。山上偶有檐角斜逸而出,佩金带紫的肃穆还在,却又因经年变迁而显得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