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了个身,背影清清冷冷地走进屋外凛冽的寒风中,恰好听见杨月在念叨:“晚自习也请个假,带她去文启东方酒店,参加个见面会。”
班主任的眼里流露出一抹不赞成的复杂:“她才十七呢,排练时有的是机会见面,搞这些。”
杨月讪讪地笑:“您又不是头一回知道这行的规矩……有我在,没事的。”
-
文启东方门前的侍者拉开车门。秦鹤从车上下来,立即有人上前迎他。
“我猜着今晚也是你来。”郑一鸣笑呵呵地引他往里走,“老爷子情况好点儿了吗?”
提到这个话题,男人眸色明显沉了沉,半天应出一声:“平稳了。还在观察。”
郑一鸣没注意到他的变化,坐下后仍然继续感慨:“去年我跟秦老爷子磨了三个月,才拿到这出《南乔》,眼下什么都筹备好了,他老人家却进医院了……唉,这都什么事儿啊。”
秦鹤没再搭腔,脸色倦漠地点了支烟,晾着对方自说自话了一阵。
“本来还以为这回得黄了——毕竟你们家没人再搞这行。没想到你肯接手……”
秦鹤淡笑了声,打断他:“老爷子一直想做这出剧,我要是不接,他醒了得骂我不孝。”
郑一鸣眨着眼,言语打趣:“秦老爷子还一直盼着抱重孙呢。我听你父亲说,上次给你介绍的周小姐人不错,处得还顺利?”
郑一鸣算是看着秦鹤长大的,知道他性子温傲,看着跟谁都能处,实际又谁也入不了眼。这么些年身边都没出现过女人,秦家难免替他留心。
“郑伯也关心起这个了?”秦鹤垂下眼皮,抬手拂了下袖口,似是在抖落烟灰,“没什么意思。”
郑一鸣听笑了,腰上摇摇欲坠的肚腩也跟着抖动起来,“你这个年纪,已经觉得没意思了?”
“你倒是说说,什么样的才算有意思?”
手边的水壶沸腾起来。他一面笑,一面提起壶,朝两个茶盅里注水。
茉莉花苞被烫得争先恐后地往上翻滚,清香顺着蓝烟窜起来,润湿了男人垂着的睫。
秦鹤没回答,盯着那一朵朵小巧宜人的绿白,不知为何想到一双清冷倔强的眼睛。
他呷了口茶,忽然问:“人都定下来了?”
郑一鸣正在看消息,听他问起来,顺手将名单打开推过去。
“喏,都在这儿,一会儿人就到了,你也再看看。”
秦鹤俯眼一瞥,打头的名字,沈妍。
他将手机推回去。
“嗯,等会儿看。”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