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年的时候,因为受了一次很重的伤,曾经的很多事情他已经记不起来,连同这枚穗子,只模糊的记得是一位小孩儿所赠之物。
但他每日除开裁剪红线就是睡觉,这突然多出来的饰物,思来想去应该属于红线主人的谢礼,没有多重要才是。
现下居然会舍不得。
许是戴了这么些年,有了点感情。
好在长月枫并没有想要的意思,只是微微倾身,低声问:“是师尊的心上人所赠吗?”
墨黑的眼眸凝视过来,莫约是挨的太近,不似之前的冷,反倒像是被湿润而深情的望着。
温折秋微怔,旋即勾起一抹笑,拿指背敲一敲他的额头,玩笑道:“想要师娘啊,别着急,说不准哪一日我出一趟门,回来你就有师娘了呢。”
“……”
长月枫的表情再次冻了回去,踏出棺材,自上而下的垂视着他,随意道:“猫再不拿出来就扁了。”
温折秋:“?”
他后知后觉想起来衣裳里还揣着只猫,三两下将外衣敞开。
里边的猫蜷成一团,已经晕了不知道多久。
“……”
温折秋赶紧把他抱出来,托在掌心注入灵力,被闷晕的小猫才打了几个喷嚏,尖尖小脸抖了抖,缓缓醒转过来。
“喵……”
岁晏软着嗓子喵呜一声,两只爪在腮边抹了几下,眯开圆眼睛,又立刻拿爪子挡挡严实。
“哥哥……”
他红着耳尖,不好意思道:“还,还没亲完喵?”
温折秋:“?”
什么没亲完?
小猫一副他脸上有东西的模样,这块荒地又没有水源。温折秋左右扫了一道,正准备掏兜,修匀漂亮的手递过来一面铜镜。
“谢谢。”
温折秋接过来一看,手腕罕见的打了个抖。
镜中的男子好像刚受完一场欺负,银发散乱,勾人的狐狸眼中透着一点迷蒙,唇瓣又红又润,沁着血似的。脖颈前后满是不可言说的痕迹,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印上去的。
甚至因为一下没拿稳,日光落在晃动的镜面上,刺得微翘的眼角泛起了一些水汽,看起来可怜极了。
温折秋看了又看,看了再看,着实有些无法相认。
这是谁,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