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却又舒服。
谢明棠伸手,试探性地握着少女的手,温热的。
“方才有人来过吗?”她收回手,与睡梦中感觉不同。
难道是自己出现幻觉?
谢明棠略微皱起眉,莫名羞耻,好端端地怎么会做了那样不堪的梦,难道高烧所致?
她定过亲事,是母亲在怀她时定下的,后来母亲死后,她渐渐长大,对方借着她的身份在外欺压百姓。是她一剑杀了那人,压住谣言。
事后,她恶名在外,无人敢同她说亲事。皇帝几度说她心狠,未婚的夫婿怎可说杀就杀。
谢明棠接过水杯,顾颜匆匆走出去,再回来时端了碗粥,“你先喝,药待会再喝。”
“谢谢。”谢明棠垂眸,耳尖莫名发烫,“你去休息。”
顾颜不走,搬了三条腿的凳子坐在床榻前,眉目如画般精致,眼里都是谢明棠。
在这个古板又清冷的古人面前,顾颜力保坐姿端正,心里哪怕热血沸腾,表面也不敢露出来。系统说的那样太过激进,万一激怒人家,前面的努力都成了白费。
谢明棠发过汗,身子好了许多,只是有些凉,吃过粥,身子暖了起来。
片刻后,顾颜将汤药端过来,她看了一眼,道:“你哪里来的汤药?”
顾家将顾颜塞进来,看似是照顾她,不过是做给外人看。她已被废,顾家不会在她身上停留半分。
当年元后死后不久,顾家便迫不及待地将元后的妹妹送入宫内,诞下一女,谢明裳,是皇帝的第五女。
顾家不仅仅只有一皇女,谢明裳甚至一个十五岁的弟弟。
她猜汤药不会是顾家送来的!
“我花钱去买的啊,我爬出去,让人去买的,我攒的私房钱都花完了。”
得益于这张乖巧又带有欺骗的脸蛋,她认真说话时,神态举止毫无破绽。
谢明棠抿了口汤药,少女低头,长睫低垂,白皙柔腻的肌肤上染着四月桃夭的红。
真正老实乖巧的人是翻不出冷宫的!
谢明棠饮过汤药,面无表情地将碗递给她,道:“辛苦你了。”
顾颜喜滋滋地接过来,伸手去摸摸她的额头,不想她却避开了。
气氛略显僵冷。
顾颜小心翼翼地看过去,发觉谢明棠容色冷淡下来。女强人笑时,略显温柔,稍稍不悦,她的目光压迫感极强,做贼心虚的人就有生起一种被逼问的错觉。
既然不让摸,那就不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