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内一片寂静,博山炉内香烟飘了出来,浮空而上。
谢明棠低眉,目光扫过囊囊手中的画像,略眯了眯眼睛。她不语,囊囊十分气愤,“殿下,顾颜无耻至极!”
“确实很无耻!”谢明棠附和一句,接过画像细细观摩,骤然觉得顾颜的画法很写实,与她们日常所见极为不同。
就在她细细欣赏画技的时候,囊囊再度开口:“殿下,此女断不可留,毫无教养,私绘如此入骨画作,分明就是侮辱你。”
谢明棠坐下来,四肢疏散,然后出神地看着画。
屋内点燃的灯火在她眼中明明灭灭,心口寂静之处,潮水起伏,囊囊还要说,陡然见殿下不语,到嘴边的话说不出来了。
顾颜画她做什么?
谢明棠实在不知那个小脑袋瓜子里想些什么,顾颜是受到正经教养的女子,知礼仪懂规矩,怎么会私画如此入骨的画。
“殿下,您生气了?”囊囊开始后怕,殿下是不是气坏了?
早知如此,她应该将语气放得温柔些才是。殿下必然觉得十分羞耻,甚至难以启齿。
“殿下,您不用为难,属下替您将人送回去。”
送回去?谢明棠思绪飘了回来,送回去等于送到萧焕的床上。
萧焕多半要开心坏了!
谢明棠摇首:“小姑娘春心萌动,画一画罢了,无伤大雅。”
囊囊当即就叫了出来:“她春心萌动画您干什么,她怎么不画男人去!”
她喊完以后,屋内静得出奇。
谢明棠手中捏着画像,一手捏着指尖,听着囊囊的话笑了,“囊囊,你去找个人成亲!”
“殿下,您怎么也和顾颜说一样的话。”囊囊气得不行,“殿下,您为何非要将她留下来。”
“因为她蠢。”谢明棠笑了,“你见过给人家画露骨画像的细作吗?”
囊囊也觉得意外,便道:“是不是拿出去卖?她出门了,是不是拿着画像出去卖?”
谢明棠没再理会她,“出去!”
浪费口舌!
囊囊不服气地退出去。
冬日的风从外间掠进来,吹动了桌上的画像,一只手指捏住了画像,谢明棠静静看着自己的画像。
卧房里的顾颜再度提笔,不死心地又画一副。
系统蹦了出来:“宿主,你画的这么好看,不如送给她,她肯定高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