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喻纯阳开始翕动鼻翼,他想捂脸,向莺语直接把那脑袋往自己的脖子按。
“好了好了,收,量体温,停止幻想准备战斗。”
“嗯……”细长温度计带着一股凉意探入,他不由得揪住了向莺语的衣服。向莺语向深处一戳,男人便发出了娇柔哽咽,喉头脆弱滚动着,闭着眼睛,一幅不堪重负的德行。
“这都夹不住,要不我帮你扶着?”
喻纯阳埋首不语,在双手的碧波间变成一只晶莹剔透的虾,一排齿须顺着虾腹有序蠕动,突然,他又急又忙抵住了女人的胸口,有气无力地推她。
“怎么这么凶,嗯?恩将仇报。”向莺语揪他头发晃。
“呜……”
“不、不凶了,求你!”
被闹了好久,喻纯阳整个人变成了一团湿淋淋的雾,贴哪儿哪儿就各种凝结滴水。
向莺语摸摸他身上的汗,满意了,给他重新包进了被子里。然后起身去卫生间洗手,顺路捞起地毯。
“我赔,别动了。”被子响了。
“不然还我赔啊,又不是我的尿。”向莺语面不改色,被子里安静了会儿,又传出一句:“一个巴掌拍不响。”
“那我问你,鼻子通气没有?”
男人迷离地顶起被子趴枕头上:“我的鼻子,鼻塞好了,怎么会,奇迹。”
“不学习生活处处是奇迹,什么‘鼻塞好了’?专业点,人家那叫‘鼻粘膜血管暂时性张力调节与充血状态缓解’。”
“你运动,全身的血液循环加快,鼻黏膜水肿就会改善,你发情肾上腺素随随便便拉紧你的平滑肌,”向莺语一边往保温杯里灌热水一边回消息,完了添上一句,“我爸说的。”
“你爸?”
“他是个医生,
还是委员呢。”
“你很为他骄傲?”
“彼此彼此,我倒时常提醒他,别因为有我这么个女儿,就太拿自己当回事儿了。”
“你好幸福。”喻纯阳有些着迷地微笑。
有那么一秒,他忘了自己活在很多人眼皮子底下,脑袋里的声音适时提醒了他:
又来了,她是你对象不是你爸妈,你非要这么依赖她吗?
哦不对我忘了,你爸妈早死了。
打开门杜美观如临大敌地盯着丈夫:“侬哪能还没走?”
“我在想去哪里。”应答声斯斯文文。
“去你儿子家找孙子,去姆妈屋里尽孝,再不济寻老周吃吃老酒——侬能去的地方缺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