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是什么?那纯粹就是水煎。
体育课是什么?室外露天play。
教室是不做满几小时就出不去的房间,上到一半就瞳孔失焦了。
陈雾轻心说,怪不得他不喜欢强制爱呢。
小时候培养的。
他的表情太过郁闷,卞述看着好笑,问:“这么不喜欢上学?”
卞述倒是能理解这种感受,他自己都没少逃课,他挑着笑的模样特别像诱哄人犯罪。
“如果真的不喜欢——”
“我不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陈雾轻木着脸,也不知道是在劝别人还是劝自己,“学校。”
他还是没忍住憋屈的语气:“还是要去的。”
卞述哑声失笑:“大学要比高中轻松很多,其实没有那么难受。”
“不。”陈雾轻摇头道:“其实我不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在地——”
地球村也是村。
陈雾轻顺滑地改了下口:“在我们村里那个地方,有一句话叫,狗来了要考公,豆角都得吃干煸的。”
这话题转变得太快,卞述还没反应过来,又听陈雾轻问他,
“你的单位是带编单位吗?”
编…
卞述愣了一下,道:“如果你说的国家所属部门,那么,是的。”
其实维和会属于最下层的附属岗位,如果是他没被辞退之前的职业,这个等级层面都不能和它相提并论。
陈雾轻没再说什么,卞述转过头来望他,少年的情绪来得快走得快,没等让人摸清楚情绪,就顺着过堂风烟消云散了。
夕阳总是和霞光的交际线接踵而至,融化的光透着云彩,就像镶了边的碎金波浪。
陈雾轻就站在那段黄昏即逝的边缘,任由霞光染尽他的侧脸。
他手里正把玩着一颗硬币,宽散的衣服露着他的锁骨,硬币随着他拇指顶起,飞快在空中翻转,打翻一次次的暮色,最后在阳光下回到他的手中。
他微微抬眸,阳光散碎地落到他的身上,最后随着他的靠近又拼合在一起。
卞述看着陈雾轻对他弯起了眼睛,眼尾往上勾,眸色间是毫不掩饰的欣赏与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