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兰辞被这尾音酥麻了一下,仰起头去看师父的下颌线,“那你想喊什么。”
“老婆好不好?”
楚兰辞:“是什么意思?”
“就是娘子的意思。”
楚兰辞眨眨眼,“那我还是喊你师父啊。”
谢酌道:“随你啊,老婆。”
楚兰辞隐约觉得老婆这两个字非常非常亲密,但他还挺喜欢的,靠在谢酌身边,他凑过来把脸贴在师父的坚实手臂上。
枫洲汀外都是沙沙沙乱摆的枫树,危险而吓人,但楚兰辞却一点也不怕。因为他有师父啊。
只有有师父在,什么都不用怕。
也许是太安心了,突然又有些患得患失起来,所以师父不在呢。楚兰辞,你还可以一个人吗?他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他为什么要想这些啊。他以前都不会想这些的。师父难道还会离开自己吗?
但万一呢。
他缩在谢酌怀里,谢酌看道侣缩着,凑过来亲了亲脸颊,温声道:“闭上眼养养神,等会儿就天亮了。”识海里的时间流速跟外面的也不太一样。
楚兰辞伸出手抱住谢酌的腰,谢酌也回抱住。
夜色照着这一对互相依恋着的恋人。
次日一早,楚兰辞被村里的吵闹声叫醒,走出去一看,看到村口都是人。想来应该又是出事了。
他起床,看到桌上摆好了点心,以前他一定没心没肺地就去吃了。现在昨晚这么一想,他就不知怎么的,有些不自在。为什么不自在又说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谢酌回来,看到楚兰辞没吃,走过来道:“吃了我们去看看。”
楚兰辞坐下来,问:“识海里你都能弄到吃的呀。”
谢酌:“你师父什么都能弄得到,不会饿着你。”
楚兰辞嘴角扬着笑,师父有时候调皮的时候好可爱,小的时候的师父一定也是很可爱很可爱的吧。
他吃了粥,又带了个鸡蛋,“师父,我给你剥一个。”他剥了个鸡蛋,递给谢酌。
谢酌道:“老婆真好。”
楚兰辞的脸唰唰唰地红,喂个蛋就是老婆真好了。真是。
两人出了门就要假扮陌生人了,一路来到枫湖边,看到一些村民在哭,昨晚又死了一些人。
哭的人当中还有赵寒衣和照雪,两人也擦着泪,看起来十分伤心。
楚兰辞上前询问,赵寒衣起来道:“我岳父岳母昨晚……”他说着看向照雪。“等会我们会祭奠我岳父岳母。”
楚兰辞道:“赵大哥,我们能一起去吗?”
赵寒衣道:“这是我们村里的传统仪式,你想来就来吧。”
过了一会儿,他们便跟着赵寒衣坐上一艘小舟。
离开之前,楚兰辞让九面蛛在岸上等着,看看枫树有没有异化。九面蛛一口答应了。谢酌自然也不能去,他悄悄让楚兰辞小心。楚兰辞跟着上了小舟后,跟着赵寒衣和照雪带着两具尸体往湖中心而去。赵寒衣摇着橹,楚兰辞和照雪坐在舟尾。
其实楚兰辞想探问一下照雪,但看照雪目光一直在赵寒衣身上,突然觉得也许他们是真心相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