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有?我猜……银鱼银鱼,其实是‘淫||欲’的谐音。”同伴往里边长廊上挂着的画作扫去。
如她所见,每一幅都看似线条杂乱,色彩兼囊极暗和极明,画作者淋漓的欲望几乎喷薄涌出纸面。
“还真是诶!”女生震惊,“我看其他画家表达爱情不都用笔温和轻柔吗,他怎么这么凌厉?”
同伴想了许久,“……也许,他所期待的爱情是、不被允许的?”
“都取名银鱼了,就算不被允许……你说,他们做了吗?”
孔净听到这里,轻轻抿了下唇。
察觉到有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转过脸,一道温淡身影从两排挂满情||欲画作的长廊尽头走来。
他不知道看了孔净多久,随着距离拉近,静黑眼眸咬合在孔净身上的力道越重。
走到面前,孔净听见他说:“雨下大了。”
“嗯。”
“今晚还走吗?”
“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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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夏。
“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爸爸是黑涩会——老、大!”
意料之中,看见阿禾张着嘴巴眼睛里露出震惊和崇拜,孔净慢吞吞地拍掉手上的沙子,“所以……我要回家了,再见。”
孔净是学校里少有的几个外地小孩之一,出了校门后逐渐脱离放学回家的大部队,往位于村子边缘的石材厂走去。
昨天晚上做作业时一心二用,新闻联播之后的天气预报说今年的台风很快又要来了,好像叫、叫……纳瑞鸡?
孔净不明白台风就是台风,为什么去年叫悟空,今年就变成了鸡。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台风要来了,学校又要放假了。
孔净步伐轻快,捡了根树枝自娱自乐这儿戳戳那儿打打,端午节快到了,阿禾的阿嬷说会有很多四脚蛇出没,要是不小心被咬到会死掉。
孔净还不想死,但是又觉得刺激,草丛里偶尔发出的窸窣声让她快乐又惊恐地小声尖叫。
看见那根标志性的锈红色烟囱,孔净越发加快脚步,拐过弯,视线里出现那幢独门独户的浅灰色石头房子,发现铁门是开着的,她一下笑起来,停下来胡乱拍掉衣服裤子上粘着的草屑,然后铆足劲冲刺过去。
“妈,我回来……”了
孔净的书包碰到铁门撞出“嘭”的一声,然后重重地打在她的屁股上,很响,像是挨了一巴掌。
她没继续出声,小动物感知危险的本能,面对屋里两道忽然直射过来的目光,她缩了一下肩膀,抿着嘴巴无声站在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