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间一条银质手链,吊坠随走动而玲玲作响。
林鸣修想起若干年前,柚安的一次综艺演出现场。
那是一首中国风的歌,她自己包揽词曲跟演唱。
地脉沉吟般的前奏响起,她怀阮上台,丹蔻细指在弦间飞舞。满身环佩,彩段随墨发飘扬,赤脚,一个小巧的铜铃系在脚腕,叮铃作响。
千里之外的港城,暗黑书房中,林鸣修是最虔诚的信徒。他亲手剪辑只有她的每一帧画面,怀着渴求又自厌的扭曲心理。
“你就是那个小可怜呀。”柚安的声音已到近前。
小东西奶呼呼的,应该是毛茸茸的品种,但此时只有短短一层,应该是救助它时,剃了全身的毛,又新长出来的。
柚安还没来得及伸手,小家伙触电般一跃,扑进林鸣修怀里。
后者托着它的臀部,任针织的衣襟被抓出一道道浅痕,表情依旧是淡淡的。
“它对生人很戒备,”林鸣修说,“可能是被人欺负得狠了。”
“乖乖。”柚安偏头看着它,掩不住怜惜与喜爱,“它是什么品种?”
“是只布偶猫,据说还不足月。”
听到还不足月,柚安默默地将刚摸出来的烟盒收了回去。
林鸣修几不可察地一笑,这时候电话响了。
来电的是秘书,林鸣修并不避讳,当即接起来。
从他的话语间,不难听出,是找人领养猫的事。
柚安刹那间愕然又失望。
只见他一手温柔着回应着怀里小猫的拱蹭,一手拿着电话,说要将猫送人,表情是那样冷峻而淡漠。
和孩子们玩时那张纯粹而富有爱心的脸,顷刻间化作画皮。
等到通话结束,柚安忍不住嗔怪:“它还那么小,又防备人,我以为你会亲自养它,至少等它大点……”
林鸣修目光波澜不兴,“我又不喜欢小动物。”
“……那可真是难为你救它了。”
柚安忍不住动气,自忖不如要过来养,但要了就要负责任的,她连自己都养得乱七八糟,遑论如此脆弱的小奶猫?
林鸣修像是知道她的心思,立马出口扼杀:“你也不要想,爸的肺你知道,家里最好不要养会掉毛的动物。”
怜爱的神色僵在眉间,柚安站直身子,心头不忿。
然而,可能是因为看过孟姨信的原因,那句冷血怎么也骂不出口。
她所看到的林鸣修,从别人口中听闻的他,还有孟姨信中他,既有交集又截然不同。
然而一个念头呼之欲出。
“喂,顾鸣修,”她低头睨着他,“你是不喜欢,还是不敢养?”
林鸣修眼底掠过一道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