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海烟却道:“不大,这样别人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能看到我送你的东西,就知晓你是我的人。”
沈清逐道:“魔主的人可多了去了,旁人怎么晓得我是哪一个?”
殷海烟闷声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咳起来,咳得沈清逐紧张得不行。殷海烟抓住他的手,道:“你看你,不必这样草木皆兵。”
“你又笑什么?好生躺着吧。”
沈清逐皱着眉,让她躺下,她不依,非要拉沈清逐一起,沈清逐拗不过,只好躺在她身侧。其实这样躺着也不陌生,只不过沈清逐有点唾弃自己,才刚一见面就又滚到了她榻上。
殷海烟枕着他的一只胳膊,侧身看着他,“我笑你还是这么爱吃味。”
沈清逐这回坦然得很,他笑道:“我若是个心胸大度的人,你又怎么引我来到你面前呢。”他拉着她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心口,那里温度滚烫,一颗心脏正砰砰跳动着。
一双眼睛柔情似水,“感受到了吗?这里,有你,只有你,因为你,它快要跳出我的身体了,它不想看到你身边有别的人,不想看到你和别人亲热,不想你的目光分给别人,会很痛,会流血,像刀扎一样。”
也许是久别重逢,殷海烟望着这张三年不见的脸,和记忆中重合,又和记忆中不太一样,她有点移不开视线。
良久,她道:“可是它还装着玉昆宗,还装着仙门荣耀,装着天下苍生,因为这些,它选择把我埋起来,埋得深不见底,叫我找了很久很久,都没有见到阳光。”
“现在不会了,”沈清逐贴近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压着呜咽,“我的心上人早已变作一棵种子,她长成一棵参天巨树,比肩日月星河,叫我再也不能装作看不见,根扎得太深太深,任凭雨打风吹,再也无法撼动半分。”
殷海烟怔怔地看着他的泪涌出眼眶,斜着流到枕头上,她才发觉自己脸上也是湿润的。
“好。”她道。
三年不见,相思之情难以用言语表达,一旦点燃便如火山爆发一般不可收场,殷海烟压着他,桎梏着他的手,啃咬着他的唇,稍微一弄,沈清逐便红着脸喘息吟哦。
殷海烟不允许他讨饶,烈火燎原间,他想到了一件事,在亲吻的间隙断断续续道:“你猜我来沧海楼时见到了谁……我在船上遇到两个孩子,双生兄妹长的一模一样……嗯……哥哥叫平儿,妹妹叫遂遂……”
殷海烟眉心一跳,缓缓停了下来。
“你平日里是如何管教孩子们的,为何他们如此怕你?他们还跟我说,你都没怎么抱过他们……”想起两个孩子在他怀里时可怜的神情,他不由自主地抱怨起她,抬眼却发现殷海烟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
殷海烟低头望着沈清逐的眼睛,目光十分幽深复杂。
“他们现在在哪?”
沈清逐得以喘息,道:“在我的房间里,不想跟我来见你,你答应我,就装作不知道这件事,不知道他们来了沧海楼。”
“亥时已过。”
沈清逐迷茫地眨眨眼:“嗯?已经这么晚了吗?”
殷海烟扶额:“不,你还不了解他们,我的意思是,这两个熊孩子现在一定已经逃走了!”
烈火燎原,烧到一半匆匆熄火,二人赶到沈清逐房间时,里面已经是空空如也,哪还有孩子的人影?!
殷海烟听完沈清逐讲述的这几天的经过,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原来是随身携带了炽鸟羽,我就说怎么会感知不到她……”
“现在怎么办?”沈清逐焦急道,“都怪我没有早点告诉你,他们两个孩子,最容易被坏人盯上,我去找我师兄帮忙,帮我们一起找人!”
“不必了,”殷海烟按了按他的肩膀,看了眼沧海楼外的天空,道:“快子时了。”
提到这个,沈清逐更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沧海楼有规矩,子时一过,不得外出,否则后果自负,我马上去找师兄!”
“冷静一点,”殷海烟捏捏他的手,投以安抚的目光,“你有没有想过,为何沧海楼的赏宝大会几百年就要有一次,而你之前却从未见过我。”
沈清逐愣了下,“因为从沧海楼回来后,关于这里的一切记忆都会被清除,这是沧海楼为了保护自身、防止有心之人觊觎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