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大了。
大到恐怖,大到令她丧失言语能力,大到她的思维陡然混乱成一片。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她拔下磁盘重新插上,飞快审览一遍她上传的东西,选择再次比对。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视线其实已经失焦,但她需要做些什么给自己以缓冲时间……她死死盯着结果。
然而结果没有改变。
轰,耳边风暴突袭般的剧响,程冥没站稳,踉跄了一下,俯撑在台角,凝视着那个数字,神经像在被拉扯、被生割、被刀锯,阵阵眼花耳鸣的剧痛。
痛得她按住额头,几乎站不直,弓起身喘气,青筋血管猛烈鼓胀像要爆裂开来。
“小溟……”她低低咬着牙。
那是一种难以描述的幽微嗓音,鬼魅般迷离,嘶哑到可怖。
“别装死。”
“你知道吗?”
“你知道,是不是!”
是啊,什么母亲会这样对自己的女儿。
因为,她根本不是她的女儿啊。
她是实验体。
她只是实验体。
她居然才是实验体。
颅内山呼海啸,外界死寂一片。
小溟始终没再出过回应,抑制剂不可能强到完全隔绝它感知外界,她以为它是愤怒才不愿理睬她,现在看来,并不是。
原来是心虚。
它百般阻挠,根本不是真的感觉到了有什么威胁她们的安全。
是心虚。
哈哈,骗子。
她想起它反复强调,她们是一体,它会伴随她的死亡而消亡,想起曾经逗它让它喊她妈妈,它第一反应就是拒绝,想起它对金霞教授莫名的排斥,总在试图阻止她接受对方安排……
现在想来,每一句话、每一个细节,都别有深意。
她不是它的母体。
她就是它。
不过是外观像人、认知为人、偏向于人的一面。
“说话!回答我!”
它还知道什么?它还隐瞒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