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早告诉她,这固执的小姑娘会先做上满满一桌子菜等她。然而对方的身体根本不适合任何劳作。
出入口都是严格的生物识别门禁。
她上到17层,输入密码开门。
“蓉——”第一个字刚出口,推门同时,只听见屋内嘭地巨响。
“蓉蓉?”
她皱起眉,手一顿,飞快冲进屋里。
“没事吧?怎么摔了?这个轮椅也不好用?”
车架侧翻,轮子在空中徒劳地旋转。
趴在地上的女孩和她至少有六七分像,也是短发,但是很有学生气质的整齐短切发,于是比起严莉的成熟利落,对方更多是乖巧。
“没事……”严蓉摇摇头,冲她伸出胳膊,“姐姐,抱一下我。”
严莉弯腰抱她。
本来是想抄起她的腿弯,先把她安置到沙发上看看有没有问题,但手刚一搭上,严蓉拽下她的常服外套拉链,扯开衣领,狠狠一口咬在她肩膀上。
像饿昏头的狼崽子,叼着肉就不松口。
严莉肌肉绷紧了刹那,接着缓缓放松下来,无奈道:“我没洗澡。”
痛,但她没发出半点抽气声,只是抬手轻轻扶住对方脑袋。
习惯了。
从小到大都这样。
她身上许多地方有她留下的牙印。
小时候不知道轻重,严蓉甚至在她脸上咬过,青了大块。结果是班长说什么都不听不信,硬带她去打针,狂犬疫苗和破伤风……幸好最后花的钱还是报销了。
后来严蓉病情严重,想咬她也没力气,只会把自己牙龈咬出血,严莉难得过了段完好无损的日子。
到现在,有特效药压制调理着,情况好多了,又开始下重口了。
“你这么久没回来……”
咬人的人比被咬的人更委屈,严蓉说着,眼眶里汪汪的泪珠快掉下来。
“不是每天都有给你打电话吗?”严莉拉好衣服,把她抱上沙发,摸了摸她的头。
她知道妹妹对自己有些病态的依赖。
毕竟她是她在这世上仅剩的一个亲人了。
她身体健全,尚能拥有自己的生活,有上级有同事有战友,组内队员们都是她另一份牵挂。
而严蓉只有她。
所以,她的不安只能通过这些不正常的方式发泄。
确定她没受伤,严莉再去检查轮椅,发现有螺丝脱落,但不知道摔到了哪个角落。
摸索一阵没找到,她临时翻出拐杖放到她身边,说:“我先去做饭,等下来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