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瞌睡都被吓跑了,她噌一下睁眼坐起来——
“不准吃!”
……
正值经期,大半夜又爬起来去了趟研究所储藏室找食物堵鱼菌的嘴,结果是第二天一早,腰更酸、腿更痛了。
然而春日将尽,课题结项最忙碌的时刻,她还得努力干活。
小溟用菌丝卷着热水袋藏在衣服下给她敷肚子,很是有点介怀她昨晚无情的拒绝,不高兴地嘟嘟囔囔:
“明明有现成的……废物利用不好吗……”
程冥从材料堆里挣扎出脑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自打上次那番有关体液的惊世骇俗言论后,她现在对它严防死守、严加看管,每次泡澡都得用发圈加发网牢牢固定住它们才敢放松享受。
钻预定好的规则的空子,它最擅长了。
被一语戳破,某鱼菌像只瘪掉的气球,不情不愿噤声了。
程冥以为她已经把话挑得很清楚。
然而,到第二天半夜,她又被一阵诡异的动静惊醒了。
窸窸窣窣……咕叽咕叽……
那触感太陌生,太怪诞,她几乎以为在做梦,浑浑噩噩不自禁间,她含混低吟了声,呼吸也有点变了,失去睡梦应有的节奏。
却也正因为其触感之奇妙罕见,遂,存在感太强,完全不可能忽视。
紧随发生的一系列动作,基本复刻了前一晚的步骤。
意识回笼瞬间,程冥睁开眼,疑惑,呆滞,然后,她一秒弹起!像被针扎了一样,满身的刺然与悚然。
大脑被混沌迷茫不可思议塞满,她在坐定后的很短时间内一动都不动,1秒,2秒,3秒——
黑夜里房间一片死寂。
像被家猫抓包的偷油耗子,菌丝们也没了动静。
足足有半分钟,从震惊情绪里脱身的宿主,终于一声尖叫:“你在吃什么?!”
“……”
认罪是不可能认罪的。
始作俑者保持沉默。
于是,又成了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哗!被子掀开,噼里啪啦的脚步声从卧室直冲向盥洗室,啪!灯打开,砰——咚!玻璃门被重重推平再反弹合上。
程冥真是要疯了。
她狂奔到卫生间洗手台前,啪地拧开水龙头哗啦啦放水,一手抓起自己的“头发”,看着末端微微发粘残余血迹,眼冒金星。
“你一点不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