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他的,另有其人。
只是这些话,对着汤舒,他不好意思启齿。
汤舒左右打量他,像是在思考什么,许昭宁垂眸,也在想着该怎么和他说。
怎么说,才能让汤舒帮上他。
怎么能让汤舒帮他的同时,又不被裴昼隐迁怒。
他知道他的自由恐怕也是虚假的,没准在他的周围,布满了裴昼隐的眼线,裴昼隐连他的亲弟弟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乎他朋友?
在许昭宁斟酌时,汤舒倒是率先开口:“前段时间我回老家,看见你爸妈不知道发了什么财,在村子里连大房子都盖起来了,天天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许昭宁微微怔愣,“我……爸妈?”
“你不知道?”汤舒啐了一口,“你这爸妈,打小就偏心,要钱的时候积极,有了钱也不知道跟你说一声,哪怕不想给你分钱,也该让你别那么担心吧。”
许昭宁叹气,“我应该是知道他们钱哪来的。”
汤舒观察他的表情,试探问,“是裴翊给你爸妈的钱?然后你这段时间和他闹得不愉快,但是因为你爸妈收了钱,你不好意思和他闹,所以才憔悴了?”
事情要是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不是,”许昭宁道,“这钱,是裴翊的哥哥给的。”
汤舒讶然,“裴翊的哥哥?裴翊的哥哥给你爸妈钱干什么?你和裴翊的感情通过了裴翊家里了?所以他们家要资助你们家?”
许昭宁犹豫不决。
如果他和汤舒说了,就相当于把汤舒也牵扯进了他的事情里。
可如果不跟汤舒说,现如今他连裴翊都联系不上了,也不知道该找谁求助。
“昭宁?昭宁?”汤舒叫了他两声,“你这次出来,不仅瘦了,还心不在焉的,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多年的好友,对彼此都很了解。
也恰是这无言的默契,让许昭宁把所有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对着汤舒露出一个微笑。
“没什么大事,”许昭宁道,“我确实和裴翊的感情不顺,我们现在……应该算是分手了。”
汤舒十分震惊:“什么?!”
……
“许先生今天早晨很早就出门,但是没见什么人,自己在公园里坐了很久,到了中午十一点二十八分,约了朋友出来见面。”
“和朋友见面,没聊什么越线的话题,只和朋友坦白了他和裴翊分手的事情。”
一张刚出炉不久的新鲜照片摆在裴昼隐面前。
他的视线落在照片中,许昭宁愁眉不展的脸上。
片刻后,他沉声道:“继续说。”
“差不多一点十六分的时候,许先生和朋友拜别,离开了餐厅,只身去了另一个海滨公园喂鸽子。”
另一张照片随之递来。
接着,对方的话语一顿,“许先生的眼睛不便,途中有盲道被非法占用,我悄悄派人清理了一下,应该没被发现,他有几次走错路,我们也帮忙引了回来,不过,还是受了一点小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