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衫不知何时被解开两颗扣子,男人的手掌覆上他心口,随着呼吸节奏轻轻按压。
裴昼隐状似不经意询问:“既然你这么喜欢弹琴,不如不再当调律师,当个钢琴家?”
许昭宁道:“这不是我能奢望的。”
裴昼隐漫不经心地抚摸着他,“这不是奢望。”
他抬眸时,眸光忽地凝固在某个方向。
许昭宁的表情同样有瞬间的困惑。
他总觉得,男人的语气过于笃定自信,和以往鼓励他要积极努力的口吻不太一样。
在许昭宁入神时,男人忽地又一次将他抱起。
“节奏乱了。”
许昭宁的大腿被琴键硌出了红红的印子,被迫抬起圈住男人的腰,葡萄汁滴落在他锁骨凹陷处。冰凉的液体顺着肌肤纹路流淌,男人俯身含住那片湿润,牙齿轻轻刮擦,震得许昭宁浑身发麻。
他推了推男人的头,小声喊:“裴翊,不行。”
这次男人没有停下。
露台外的蝉鸣愈发聒噪,许昭宁的后背抵着滚烫的琴盖,裴昼隐扯开他衬衫下摆,用葡萄在他腰线处画圈,凉意与体温碰撞出颤栗,他收紧了双腿。
忽然,许昭宁无神的双眼睁大,小腿发颤。
男人的手捏着葡萄,几乎有些爱不释手,汁水四溅,染脏了两人的衣摆。
许昭宁的脸贴在男人颈窝,呼吸短促,抱着男人的胳膊才不至于滑下去。
在一声声的蝉鸣中,他听见自己发出的声音。
脑海中飘过许多,比如他明明让裴翊住手,可裴翊丝毫不听他的话,被压出的音调是低音区的A2,不愧是好钢琴音准真不错可他一点也不想要了。
他一会儿要怎么下楼。
他小腿近乎痉挛,攥紧了男人的衣领。
在脑海一片嗡鸣声中,他张开嘴,报复似的,狠狠咬住男人的脖子。
躁动的血液在狂跳,男人的心跳有些吵。
对方发出一声轻笑。
脸颊被充满宠溺地咬了一口,许昭宁停止最后一下痉挛,灵魂涣散成了一片片碎片。
最后一个想法是,要洗衣服了。
男人亲吻他湿热的侧脸,“舒服吗?”
*
许昭宁生气了。
他生气时就不想理人,不过估计裴翊一点也不知道他生气,就算是知道他生气,也乐在其中。
傍晚时,裴翊来敲门。
他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低沉,一瞬间许昭宁差点将他的声音和裴昼隐的声音弄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