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深入的安抚,会让雌虫忍不住地想靠近并眷恋安抚他的雄虫。
现在,他好似就在这种情况之中。
果然很麻烦。
翡泊斯皱了皱眉,低了低头,收了些许刚刚冰冷的模样,尽量轻声对低头蹲在那不知道想什么的维森道:“别担心,雄虫阁下,翡泊斯·格西里安以格西里安家族的声誉和帝国上将的位置担保,我会平安送您回去。”
维森却漠然地擦了擦流出的泪,掀了掀眼皮,连头也没有抬,好像没有听见他的话一样。
“不需要。”
冷冷的声音好像自雪山流下的泉水冲洗着昂贵的玉石,像声音的主人一样矜贵清冷又透着傲气。
眨眼间,两人反转,维森又变回了在机械界久闻盛名的冷漠天才,像坐上高椅的神明,不为任何人低头。
刚刚的温柔、讨好、耐心、依赖,像见到了阳光的彩色泡泡,马上消散却让人惊艳。
雄虫冷淡不纠缠,翡泊斯感觉自己应该感到轻松才对,但现在他舔了舔虎牙,莫名地感到烦躁。
啧,果然刚刚的温柔小意都是骗人的。
这样最好,他只需要按他的职责把这位雄虫阁下完好地送回去就好。
翡泊斯抵了抵牙齿,背对着维森坐下。
一时间,洞穴里安静的可怕。
翡泊斯第一次感觉到了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烦躁,连平时什么都不在乎的漫不经心的表面都维持不住。
他那群手下应该不久就能找到他了。他当时给他的副官留下了他的山洞位置,并告诉他三天后过来接他。
那群混小子看见雄虫岂不得疯?
想到这,翡泊斯的情绪就好像毛巾一样,被人拧了又拧,格外地不舒服。
但反应过来又忍不住唾骂自己。
又不是没见过容貌较好的雄子,都是一样的,内里都是一样的腐烂。
他那位雄父不就也生得一副好皮囊吗?
雄虫这种生物对他来说,就像家中专门开辟的温室里养殖的帝国玫瑰一样,昂贵,美丽,麻烦,不可触碰。
*
这里的天气变化总是格外得快。
维森坐在洞口通风处,吹来的冷风让他打了个颤。
下一秒,肩上就多了一件厚实的,带着橙子味的披风,还带着原来主人未散的余温,一下子周身都暖和了起来。
维森咬了咬下唇,愤怒难过甚至是恨等各种情绪充斥着他的心。
他情绪一向寡淡,第一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对一个人,不,一只虫,产生了这么多样且复杂的情绪。
和他们一样。。。。。。拒绝他,伤害他,打破他对家的幻想,却转头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假模假样地来关心他。
心中的气无法宣泄,维森握紧了手,连指甲扎进了手心渗出血珠来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