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组服了,这些个小孩,一个比一个折腾。要所有小孩都跟楚文斌一样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坐着也能流口水就好了。
本以为尺绫是最省心的那个,没想到,现在居然会是最令人头疼的那个。
他们很快往外追赶,只见茫茫一片黑暗,宛若荒原大野,海底捞针。
“日,人呢?”
转身回来查监控,也就几分钟前的事,画面上他从混乱的人群中脱离,自然而然往门外跨,走向东边。
没想到只短短半小时,从找小姑娘就变成找尺绫,今晚离家出走寻人启事是一点不消停了吧?
听到动静,房间里的小姑娘开门,出来说:“他说他要和我去跳楼。”
众人顿时大惊失色,骨颤肉惊,倒吸一口凉气!
小姑娘又说:“但我觉得他不是去跳楼,他最后一句话说是要睡大街。”
众人心平静下来一点,倒吸的凉气差点没呼出来,一口气把晕厥的他们救回来。
“你说话怎么大喘气。”她妈责怪。
摄像师心不在这母女俩爱恨情仇,赶紧出去找,往着东边的方向一路狂奔,喊:“尺绫!”
“尺绫!尺绫!”
有个路人嘀咕:“这谁啊这么晚还吆喝这么大声。”
另一个人嘀咕:“这谁啊名字怎么这么难听。”
晦气万人嫌的尺绫,在被苦苦搜寻半小时后,终于在路边的一个小摊前被发现。
那刻,他在吃凉皮。
见到人的一刻,摄像师只觉得自己小脚一软,差点要过去。
尺绫手捧一个小碗,炸花生和青瓜丝、醋,用筷子拌在一起,搅一搅就站在小摊前,一筷子一筷子往嘴里送。
“你有病吧。”摄像师说,嘀咕骂道,“我觉得你真的有病。”
“可能吧。”尺绫嚼着凉皮。
他又拿起醋倒一点,拿起炸花生豆倒一点,继续吃。
摄像师蹲在路边,摸头上的汗,后背还在飚冷汗,没适应过来。一抬头见尺绫还在吃,简直哑言无语,刚刚真感觉差点就要升天。
服,心服口服!论起幼稚,楚文斌还不及他十分之一!
“吃完没?”摄像师说。
尺绫倒吸一口凉皮,拿个塑料袋套起来,卖凉皮的大妈还眯眯眼对他笑。
“走吧。”他开始自己迈起步子。
他走一步,摄像师就跟一步。他走两步,摄像师就跟两步。他走一百米,摄像师跟着一百米,走半公里,摄像师跟着半公里。
摄像师像虫子一样跟着他,像同位数标记法的荧光一样黏着他。
他只好走到桥边,但这也洗不掉标记。于是他坐到桥边的栏杆上,那是石头造的,有锁链拦着,很难翻下去。
口袋里有一根棒棒糖,他手腕挂着凉皮,拆开棒棒糖,撕包装纸的声音随风声稀里哗啦,棒棒糖含入口腔,甜味渗入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