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诧的情绪涨出胸口,她不自觉加紧手中力道,将他拽得更紧,落入其他人眼里,别有用意的浪漫甜蜜。
「薛祐竹,结果你还是栽在他手里啊。」
你还是栽在他手里啊。
她终于将他眼里的温软看得更加清晰,但是,笑容像是退潮的浪,越来越淡,属于他标志性的温软最后只剩下一个朦胧印象。
她的耳边盘旋着他温柔的话语,拥有地中海暖风似的声嗓。
「是我等到她回头。」
那是绕樑馀音般的浪漫,绵延至身体每一处的温度,她缓缓睁开眼睛。
入眼处是她熟悉的天花板,下移一些,立镜、世界地图的掛布、壁面播放器,再熟悉不过。
是她家。
抬起手臂横在眼上,懊恼的扯扯毛乱的发丝,闔着惺忪的睡眼,逃避自己的理智,紧蹙的眉疏淡合宜,透露无力与羞愤。
又是这样的梦。
又是这样烫得令人瑟缩的爱情。
她坐起身,耙了耙前额的发,深深长长叹一口气,烦躁的歪了身子,脑袋砸进棉被里。
这样的烦恼难以啟齿,不管是前半年有男朋友的她,或是现在恢復单身的她,薛祐竹都不觉得这样的梦境是浪漫。
她无语,根本像是她在意淫。
撑着脑袋,拣选几个群组讯息回覆,指尖停留在倒数的未读讯息,迟疑两秒,她掠过去,回拨给李綺薰。
「我刚睡醒,干么吗?」
「两通你都没接,就知道你一定还没醒。」她不意外,却仍然是没好气的口吻。「本来要找你吃早餐啊。」
「我回家的生活没有早餐这件事。」
「你太舒爽了,我妈平常在家就盯着我不放,就算出门也会先把我吵醒,我太难了。」
耳听她的抱怨,却是见怪不怪,两年的宿舍经歷,足够大学生融不进家中的惯常,处处显露出隔阂,动輒得咎。
一身宠爱长大的薛祐竹打了呵欠,没能感同身受,勾长了脚,逗弄着闻声而来的家猫,小虎斑蹭着她的脚踝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