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楼岸最初进门时就应该看到了地上躺着的黑衣人,却对此未置一言,还顺手帮他拿回了插在黑衣人心口上的匕首。
这人,还真是一如当年般替人着想。
楼岸处理干净了匕首,抬眼就看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瞧。
他挑了挑眉,问道:“在想什么?”
姒荼撑着下巴,笑意盈盈:“在想我们楼公子真是贤良又貌美,还非常善解人意。”
楼岸轻嗤一声,没接话,而是起身朝床边走了过去。
他身高腿长,走来时带着让人颇有些陌生的压迫感。
姒荼表情不变,只仰着脸看着他,唇角笑意温和。
这个角度下的楼岸,还真是有些让人意想不到。
他可真是太喜欢了。
姒荼看着楼岸在床边站定,脱了外袍。
此时他的胆子大了不少,伸出手就勾着对方的衣角问:“刚才,你为什么生气?”
楼岸将衣服挂好后坐床边坐下,眼尾低垂,压出好看的弧度。
“你遇到危险,为什么不喊人?”
是因为不信任我吗?
他顿了顿,默默咽下后半句话。
姒荼没想到会是这个奇怪的原因,愣了愣。
不是不喊人,他只是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处理各种威胁,只是下意识不想将他们牵扯进魔教的这些恩怨中。
因为他潜意识里总觉得,不论是当年养父突然的故去,还是这些年来左右护法培养的势力,背后都牵涉着一个更大的阴谋。
这些话兜兜转转在他心里盘旋着到了嘴边,却在看到情绪明显低迷的楼岸时,又自顾自地咽了下去。
姒荼觉得,此时的楼岸要的或许不单单只是一句解释。
就如五年前那个他独自抛下他离开的醉酒夜。
类似的交代,他已经欠楼岸太多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