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开始,就最好什么都不表现。
临近城门时,谢璇衣慢慢落在队伍后面,一副忍饥挨饿到极点,快要撑不住的虚弱模样。
这样的情况并不罕见,多数人沉默地看着他,沉默地绕开。
等到人流已经彻底远去,谢璇衣慢慢从树底下站起来,清了清嗓子。
“系统,兑换一身便服。”
等到他整理完进城后,却发现城中的情况远比他想的要好。
没有外面炼狱一般的惨状,商贩、书生、妇孺,在人流如织的大街上穿梭,吆喝声此起彼伏。
甚至比他曾经见过的帝京还要繁华。
谢璇衣从人流里挤过去,默然地看着周遭的环境。
官鹤留的地址并不难找,店头的旗也显眼,他很快寻到大堂。
和官鹤交换完信息,谢璇衣手里摩挲着茶杯,一时没有说话。
他明面上是被皇帝派出来查办,其实是为了斩草除根,用沈适忻的命换沈老爷那老狐狸出洞。
只是这一路所见让他很难不怀疑。
真的能办到吗?
算了,不想那么多。
谢璇衣喝了口茶,呼出一口热气腾腾的气。
“官鹤,你对我了解多少。”
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官鹤呆了一下,张了张嘴,半晌才“啊”了一声。
“领事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怀疑那老东西不会说实话,”谢璇衣看过去,视线从官鹤身上滑过,落在更远处的杯盏狼藉,“人,总要留两手准备的。”
更何况,他是不会忘了皇帝老头那些心思的。
他一直希望自己死,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自己。
官鹤的面色有些不自然,垂下眼,眼睛上遮住疤痕,看着还有些不适应。
他整理了一下措辞,把了解的都讲了出来。
“……够吗?”
谢璇衣点头,松了口气,同时还有几分庆幸。
官鹤对他的了解甚至比他自己还多。
等谢璇衣休息一阵,填饱肚子,便由官鹤递过拜帖去。
自从沈老爷乞骸骨还乡后,沈家人迁到淮南一代,靠着为官的门路和基业经商,多做些茶叶、草药贸易,几乎垄断了这一带的经济作物。
谢璇衣不远不近地跟在官鹤的马车后面,一路上见到的药房少之又少,想来原因在此。
到了沈府,官鹤面色如常,由门人报了信,引着到了前厅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