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才抬头看他,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单音:“嗯?”
“没什么,您……您多保重。”
官鹤走得匆匆促促,心如雷动。
他走得够急,没来得及让谢璇衣看到自己绯红的面色。
谢璇衣没见他这么急促的样子,心下奇怪,他这下属一向是忠心耿耿,做事也滴水不漏,怎么还有这么仓促的时候?
但也没有功夫多想,谢璇衣算了算日子,便先合衣入睡。
次日清晨,谢璇衣很难得不是自然醒。
院子里的动静很细碎,像是刻意压低了,怕吵醒他。
然而两年以来,他已经养成了浅眠的习惯,一点动静便无比警觉。
“你们在做什么?”
谢璇衣推门走出去,就见房门前大大小小跪了一地侍女。
沈宅真有这么多人吗?
这是谢璇衣第一时间所想。
他“借住”这几天见过的下人加在一起,恐怕都没有这一院子人多。
“吵到公子安眠,奴婢几个知罪,”为首是个已至中年的,瞧起来四平八稳,“今日是夫人生辰,分了些菜色到宅里,听主子的意思,也请谈公子来沾沾喜气。”
夫人,有这称呼,想来就是沈适忻那位母亲了。
既然对方话已经说到这份上,谢璇衣自然不好拒绝,由着来人到外间布菜。
只是布完菜,几人也没有要走的意思,盛汤、夹菜分工明确,甚至连茶水少了半杯,都立即有人添上。
活脱脱海某捞服务。
饶是谢璇衣这两年见多识广,也被刺激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尬笑着请退。
“不必如此,我自己来便是。”
见他确实像不习惯,也不太吃得下饭的样子,那几个衣着相似的侍女才后退两步,却依然守在外厅里,一步不退。
大有谢璇衣不吃完这顿饭不走的意思。
反观这桌子菜。
有汤,有汤面,有精米饭,还有蒸得各式各样的面食,更不用提小菜和大鱼大肉。
谢璇衣看的一愣。
这都是从哪想出来的搭配。
见他吃完,几个侍女又低着头上来收拾,毕恭毕敬地端着剩饭走了。
只是院子里还剩了两个年纪小些的下人,一人托着一只匣子。
看谢璇衣面有疑惑,两人主动开口,“这是主子特意请管事从库房里挑了几样,想到谈公子身出淮南富户,也不在意几个银子,不过一些俗物,几分心意,还请公子收下。”
这话说完,也不在意谢璇衣到底什么态度,往他手上一递,也回去复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