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要去那边么?”迟雪问,看到几间屋子。
那些屋子,高高的,平平的,仿佛不是水泥,而是插在树林里的玻璃。林地将它们隔成温房,它们完美融入这片夜景。
尺言停在东南面一间,它与其他几间虽建在一起,可依旧相隔百米。这间位置最好,能有初升的清晨阳光,也有凉爽的夜风。
他掏出一串钥匙,开门,咔哒一下。
迟雪见到一张地毯,安静地铺在玄关处,她趁着月光清亮,窥见屋内轮廓。
尺言伸手,开了灯。
“这是你的房子吗?”迟雪直接问,她想打探父亲的情况。
尺言摸到手上的灰尘,轻应:“不算是。”
这间房子挂的是他的名字,事实上却是为弟弟准备的。这个孤弱的弟弟在家中没有房间,只得了这一处遗留的房产。
迟雪不解其中话语,她踩到地面的灰尘。尺言拉开窗帘,也打开窗子,新鲜的空气将尘埃吹起。
她闻着满是尘埃味道的空气,望向父亲。尺言弯腰,掀开沙发上的尘罩。
这间房产一应俱全,有两层,占地过百平方,有长廊,以及数个房间。
所幸的是,没有地下室。
“楼上有房间吗?”迟雪抱着自己的衣物,见尺言又去站上椅子看水电表,确认无碍后,才回应她。
“有很多。”
水流放了一会儿,变干净,迟雪摸索到浴室和厕所,她轻轻开灯。
用的是电热水器,父亲帮她开好后,电表开始转动。
雾气蒸腾,她看到渐变色的玻璃,格砖整齐。这间房子面积大,很有设计感,附近清静舒适,售价肯定不低。
她在想:父亲好多钱。
她又想:父亲为什么会贫穷呢。
花洒头关上,沐浴完后,她穿上新买的粉色T恤,碍于这间房子尘封已久,电器不便,就没有洗头。
富裕的尺言和郭雨生很相像,除了条件之外,他们的性子一如既往。
“你今晚,睡这间吧。”尺言见女儿洗完澡,回头,他已经收拾好一个房间,被褥、窗帘、洗手间,一应俱全。
他转身,走到过道尽头的一间,距离她很远。他推开门,消失在迟雪视野中。
她只好听从父亲安排,进入,地面很干净,屋内已经换过一轮空气,窗户的自然风吹得她湿脸颊有些冷。
这是,客房吗?
迟雪坐到床上,床垫柔软,微微陷下去。她试图在这个房间里找寻一点有关父亲的痕迹,可是没有。
她走出门到客厅,白墙瓷砖,大件家具也不多,有点空落。
尺言的行为表示出,他曾是在这里住过的,可是太早了,他没能留下什么。
她走到一颗绿植旁边,顽强的生命力使它在孤独之中坚。挺,叶尖有一点焦黄。
黑色电视上蒙尘,背后有一些蛛丝。她看着大理石的桌柜,忽地目光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