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有人在作画,去看看?”
“好啊。”
“他画得好漂亮,那些姑娘看着好高兴,说来,我还没被人画进画里过呢。”
“简单,我替你画。”
“喏,你看,如何?”
“啊啊啊好丑!柳适!你怎么可以把我画成这样!”
“千篇一律的漂亮有什么稀奇的,这样才有特色呢。”
“柳适!你太过分了!”
“错了错了,我错了。你若想要一张漂亮的画,我带你回家,我的……作画……”
二人的声音像被罩上一层结界,离蕴禾越来越远。
她徐徐睁眼。
眼前一张放大版的俊脸关心道:“阿蕴姑娘,你醒了?”
与梦里相似的情景令蕴禾心跳失衡,有片刻的失神。
她怔怔凝着眼前之人,忽地伸手触碰他的侧脸。
苏见清瞳孔放大,瞬间红了脸,“阿、阿蕴姑娘,你、你怎么了?”
哦,是真的苏见清。
蕴禾手贴着苏见清的脸把他推开,伸手抵住额头,闷声道:“我又做梦了。”
苏见清坐在她身边,温声问:“什么梦?”
“柳适和那女子共游观沧海的梦。”
蕴禾眯眼盯着下方房屋,“你说,男人的情意当真这么廉价?假如那鲛人当真已香消玉殒,可不过百年罢了,柳适竟另觅新欢,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如果是你。”
蕴禾偏首望向苏见清,“你的爱侣身陨道消,你会怎么做?”
苏见清转过眸子,清浅眸光落在蕴禾身上,出神一瞬,轻声道:“我若有道侣,定是视她为此生唯一,倘若她不幸身陨,那我就为她守节一辈子。”
蕴禾略有恍神,不满暗瞪苏见清一眼,心中腹诽,这么认真看着她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说的道侣是*她呢。
她不屑开口,“修士一生何其漫长,感情好时自是各种甜言蜜语,可人若不在了,这孤寂岁月如何度过?难不成只能靠一点稀薄记忆挂念故人?一年两年尚能如此,可百年千年呢?一个个的,不过都是下一个柳适罢了。”
苏见清无声轻笑,并未反驳,“阿蕴姑娘说得是。”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如此,蕴禾心里仿佛有股气在乱窜。倘若苏见清驳回她的话,她或许还会好受些,偏偏他无比顺从。
可她若是因此发脾气,又显得她喜怒无常,无理取闹。
简直像是一块石子吊在空中,不上不下得惹她心烦。
蕴禾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你在城主府可有发现?”
说回正事,苏见清正了脸色,缓缓摇头,“我检查过封柔姑娘的尸体,她的脖颈与手腕皆被利器割破,除此之外身上再无伤势。杀人者身法极快,行事谨慎又大胆,除了那缕魔气,我再无其他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