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若细细打量她一眼,笑道:“看来阿蕴姑娘出身不凡。”
蕴禾笑笑,并未答话。
莲若垂首,认真冲洗桌椅,嘴里轻轻哼出小调。
调子轻柔又动听,似深海中传出的一首歌谣,古老悠远。
蕴禾问:“莲姑娘这调子是从何处习来的?”
她回忆片晌,“我好像在何处听过。”
莲若脸色骤变,唇瓣轻抿,抬头佯装无事,“是我家乡流传下来的曲子。”
“莲姑娘的家乡在何处?”
“一个很远的地方。”
莲若看向某个方向,语调哀伤,“可惜,我或许此生都无法回去了。”
蕴禾:“为何?”
莲若笑笑,“我爹子嗣多,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何况我离家前惹他生气,或许他也不想我回去。”
蕴禾若有所思。
眼前方桌已清洗完毕,莲若端起铜盆准备将水倒掉。刚往前迈一步,她忽地头晕眼花,“哐当”一声,铜盆掉落,脏水洒了一身。
“莲姑娘!”
蕴禾及时将她扶住,“你怎么了?”
“没、没事。多谢阿蕴姑娘。”
莲若扶额,低弱的嗓音透着虚弱,“可能是蹲太久了,我缓缓就好。”
苏见清停下动作,关心道:“没事吧?”
蕴禾摇头吩咐,“你把剩下的清洗了,我带莲姑娘进去坐坐。”
“好。”
半抱着将莲若扶进屋里坐下,蕴禾给她倒了杯水。
莲若手抖,险些没拿稳,蕴禾只好亲手喂到她嘴边。
这还是妖皇陛下第一次亲手喂人喝水,连苏见清都没这个殊荣。
不对。
蕴禾莫名,好端端的,她干甚想起苏见清?
一转眼,杯中之水险些倒进莲若衣领中,她连忙止住,问道:“如何了,好些了吗?”
莲若缓上片刻,“好多了,多谢阿蕴姑娘。”
蕴禾:“你这眩晕之症是怎么回事?最近可经常如此?”
莲若摇头,“不常,也只有劳累过后才会如此。阿蕴姑娘切莫担心,想来我只是累着了。”
她自嘲一笑,“我现在这身子,可真真算得上娇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