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各处用贝壳、海螺、珊瑚、珍珠装点,床榻竟是个巨大贝壳,壳上流淌着五彩光华,绚烂多彩,瞧着竟像是海族居所。
蕴禾好奇地坐上去,触感柔软,弹性足,还挺新奇的。
她打了个哈欠,慢悠悠躺上去,闭目小憩。
因传承功法所致,蕴禾从不做梦,可这次睡着后,她迷迷糊糊觉得自己好像梦见了什么。
隔着雾的一张张脸在眼前掠过,她分明看不清模样,内心却清晰地知道他们都是何人。
一个称呼堵在嘴边,蓦地一声响动,蕴禾猛然惊醒,霍地翻身而起。
她沉着脸挥开房门,“进来。”
苏见清端着饭菜进门,瞧见蕴禾难看的脸色,眉心一皱,“阿蕴姑娘怎么了?”
蕴禾问:“你那屋子和我的有什么不同?”
苏见清环视客房,摇头,“除了某些细节,大体相似。”
“在这榻上休息了?”
“冥想了片刻。”
“可有入梦?”
苏见清摇头,“并无。”
他试探问:“阿蕴姑娘可是做了噩梦?”
蕴禾揉弄太阳穴。
既然和这屋子无关,那就是她自己的原因了。
过去这么久,哪怕是当年,她都未曾梦见过他们,今日是怎么回事?
沉闷地坐在榻上看苏见清摆膳,香味钻进鼻腔,逐渐驱散那点子郁气,蕴禾舒了口气。
她走到桌边坐下,接过苏见清递来的玉箸,瞟一眼桌上菜肴。
观沧海临海,此地居民多食海物,烹饪方式多样。蕴禾来了兴致,夹了块鱼肉放进嘴里。
她微顿,又夹了块。
苏见清坐在对面为她剥虾,“听跑堂说,这种虾肉质极为鲜甜,阿蕴姑娘尝尝?”
蕴禾吃了一个,眼睛微亮,矜持道:“不错。”
见她终于露出笑颜,苏见清笑笑,继续剥虾。
一顿饭吃完,蕴禾神色虽有好转,眉眼却始终蕴着一股郁气,苏见清提议,“离天黑还有一个时辰,阿蕴姑娘可要出去逛逛?”
蕴禾可有可无点头,“可。”
出去转转也好,免得她在房里越闷越烦。
二人一道离开客栈。
城内很是热闹,小童追逐游鱼,留下一串清脆笑声。街道两侧商铺林立,精美商品看得人目不暇接。
姑娘们相约在铺子里穿梭,离开时或是发间多一朵珠花,或是腰上缠绕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