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这应该是近期最后一场雨了。
一见肥遗,天下大旱。
白帝城下雨翻盆,这大雨持续了好久…
存活的村民因为刚刚的那场混乱紧闭家门,不敢轻易外出,我呆坐在死气沉沉的街道上眼神空洞地望向前方,任由着大雨淋湿我的衣服、头发。
「呜…。呜…」破碎的呜咽声溢出,我垂下头双手摀住脸,双肩颤抖。
我蜷缩起身子,缓过来后才是一阵痛,像是心脏手术的病人在手术中麻药突然褪去,一阵鑽心的痛,痛得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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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边逐渐亮起了光,原本的瓢颇泼大雨成了细雨如烟,待在屋内的村民直到这时才敢出门。
「我的孩子!!」
「爹爹!!娘亲!!」
耳边再次充斥着杂音,我面无表情地提剑站起,泡了水的衣物顿时成万斤重,我一个踉蹌差点跌坐在地,用剑插入土里稳住身子才不至于如此狼狈。
我缓步走回招待馆,从包里面拿出一个药囊再次走出来,将丹药分给每一个被肥遗咬伤而昏迷的村民后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了招待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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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你还好吗?」我坐在餐桌前吃着冷掉了肉包子,衣摆还在滴水,我没有去注意。
「没事的,爷爷你不用担心。」我想要挤出一个笑容,嘴角却迟迟扬不起来,到最后只得作罢。
吃完了包子,我翻出带来的乾净的换洗衣物,换上后躺回躺椅上呆望着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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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害了我们!!都是你害死的!!」
「薛北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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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疚感扑面而来,以为已经止住的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却一滴都没有窜出眼眶。
叩叩叩——!
招待馆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我匆匆将眼泪擦掉站起身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