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有无数双眼睛紧盯着她,想要看看结果到底如何,却同时又发现后方竹林附近的动静。
“你血口喷人!”陈忝被吓得口不择言,一双眼睛死死瞪着许莲,掩在袖中的手也赶紧用力,试图将先前没投出去的银针捏碎。
宋星河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把攥住他的手腕。
一点灵力也未用,全凭蛮力,便迫使他不得不无力地抬起手。
数枚银针落在地上,发出极细微的动静,却让许多人听得分明,更看得分明。
观那几枚银针的粗细长短,显然是医修们用来刺穿修士们的血脉用的,或封印,或解封,总之,不似那张符纸那般平平无奇,简直无可辩驳。
周素皱眉道:“陈师兄,我方才都看见了,你就是朝着沐扶云那儿投过去的,可别狡辩了。”
“是她!”慌张之下,陈忝本能地想要将责任推到别人的身上,“是她让我——”
可是,话还没说完,就忽然止住了,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捂住了嘴,让他急得满脸通红,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已经越来越多的人注意着这边的情况。
一场比试,忽然出现这么出人意料的变故,让他们根本不知道到底该看台上的进阶,还是台下的对峙。
宋星河站在原地,死死地注视着陈忝,想要听他说出那个名字。
悬在心头的那把刀已经要落下,可耳边却传来齐元白苍老而严肃的声音。
“今日法会,各门各派都在,别在这儿把事情闹大。”
一句话,表明了掌门的态度。
宋星河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的愤怒和沉痛,再回身看一眼还在台上的沐扶云,咬着牙冲许莲等人低声吩咐:“去后堂。”
几人遂挟着陈忝,御剑离开试炼场。
众人一看,这头的热闹已没了,不由失望,只得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回沐扶云的身上。
看台上,几位掌门和长老不必说,自然能猜到,是齐元白授意宋星河将人先带走的。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在这样的场合,闹出自家弟子起内讧、故意伤害的事,实在不像话。
从方才就憋屈不已的梁道珩找到了个发泄的机会,忍不住道:“看来,天衍内部,也不似表面那般风平浪静啊。”
鸿蒙真人笑了笑,捋着胡须,既不附和,也不反驳。
齐元白咳嗽两声,淡淡道:“天衍不是小门小派,地方大了,总会有些意外。”
说着,侧目看一眼秦长老。
秦长老知晓惹事的是自己的弟子,便是再护短,此刻也不能在这么多人说什么,只好板着脸垂着眼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蒋菡秋则不理会他们之间的暗潮,只看着底下的沐扶云,见她看来有些虚弱,赶紧朝云霓她们示意,让她们在沐扶云的身边结成个阵型,以防周遭事务打扰她。
她本就关心弟子,再加上先前受了谢寒衣的拜托,自然要担起责任。
梁道珩看这
阵势,眼珠一转,提议:“比试之中,忽然进阶,倒也少见,依老夫看,这场比试想来也暂时进行不下去了,不妨今日先到此为止,余下的比试,明日继续也不迟。”
他这样说,自不是为了沐扶云,而是为了自己的女儿梁怀怜和自己的弟子徐钦猗,多一日休养,便多一分取胜的机会。
鸿蒙真人站在梁怀怜这一边,自不会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