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苏之仪,周围的阳曲郡兵。
“这位是?”
是郦茂开口询问。
岑篱定了定神,“是朝中新封的卫将军,谢怀朔谢将……”
还未说完,旁边的吴禹已经上前一步,强抑着激动开口,“可是那位深入敌营、大破匈奴的谢将军?”
谢定没有答,只是目光定定地盯着侧边。
岑篱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自己和苏之仪交握的手。相触处突然灼烫起来,她仓促想要往后收去,可那只手却被死死地锢在原地。
岑篱无端端想起,刚入阳曲那日,苏之仪攥住的那掾吏的长鞭。
这人并非看起来那般手无缚鸡之力。
“正是。”居然是苏之仪接过了话来。他声音温润地答了吴禹的那句话,又带着笑意转向谢定,“阳曲郡守以盗匪为名蓄养私兵,先前因并未查明,以盗匪为名上奏圣听,谢将军可是为了剿匪而来?”
谢定只觉那笑意刺目得很,直比那日宫宴上还要惹人生厌。
他暗地里磨了磨牙,压着声答:“回乡祭祖,途经此地罢了。”
手不自觉地摩挲上袖弩,心底的杀意几乎要抑制不住。
可再抬头时,却看见岑篱往前一步,挡在了苏之仪面前。
心底压抑着的戾气情绪一滞,旋即席卷成更剧烈的漩涡。
她在护着谁?!
她防备他?
谢定几乎想笑了,可是对着那张熟悉的面容,他却半分脾气都发不出来。他总是舍不得对她生气。
沉默半晌,却也只是放下了按上弩箭的手,问:“阳曲现在是什么情况?”
“苏廷尉在宁县找到了倪延私自开采铜矿的证据,倪延想要毁尸灭迹,然后伪装成盗匪行事。”
谢定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
真是可惜了,没把那姓苏的弄死……
岑篱却神色微缓。
这闹脾气的表情实在熟悉,种种往事浮上心头,她表情不自抑地柔软下去,又轻声接上:“朝中暂时还没有消息,我调了郡中的兵力与他相抗,如今还缺了个领兵之人。”
谢定几乎下意识地,“我去!”
说完差点把舌头吞了。
瞧自个儿这不值钱的样子!
那边吴禹已经抑不住满腔激动之情,一听这话,当即阔步向前,抱拳一礼,“久闻谢将军大名!边境敌寇猖獗,屡屡袭扰我大齐疆土,将军用兵如神、率军荡涤北境,令我辈心向往之。如今有幸在将军麾下效力,某万死不辞!”
谢定:“……”
走开点,挡着我看阿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