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钱季驰开启了年假。
上海火车站南广场,钱季驰和唐问渠正在排队过安检。
今年过年,钱季驰要回佛山去探望外公,顺便接手外公的皮具厂,外公年纪大了,一早就准备将皮具厂的大部分股份都过户到钱季驰手上,这回回佛山他刚好能办股份转移手续。
唐问渠不仅要当医生还要做保姆为钱季驰提行李。
排成长龙的春运大部队让平时出入都走商务通道的唐问渠骂骂咧咧。
“钱季驰,不是咱二十多年的纯真友谊在那挡着,我真要和你绝交,飞机不坐,高铁不坐,非要坐动车,11个小时啊!”
“你是不是有病?!”
钱季驰很坦然的嗯一声:“焦虑症,你给治的。”
鉴于钱季驰目前的病情,唐问渠给他开了一堆药,但是这个家伙只拿药不吃药。
眼前的人太过执着,执着到让唐问渠对自己的医术产生了质疑,他气喘吁吁的提着箱子上了手扶梯,转头对跟在他后面的钱季驰说了句:“什么分离焦虑症,钱季驰,你这病在古代叫‘桃花癫’、‘相思病’、‘花痴’。”
钱季驰无动于衷,还是那个老神在在的调调。
唐问渠气急:“钱季驰,我明年要发不了SCI真他妈全赖你!”
“如果做男小三能让你康复,那你就去做吧!全当为了我的论文!”
“我他妈不拦着你了。”
钱季驰不语,他只将琵琶项链紧握在掌心。
年前,看着保洁阿姨将蜜too里里外外的全部打扫了一通,拉下电闸开关,谈菀才放心的将公司大门落锁。
当天晚上,梁铭开车过来将谈菀载去他家喝酒,两人准备一醉方休。
梁铭一贯来狡兔三窟,前几年房地产热时更号称楼市高手,他带着谈菀来到一处滨江寓所,江景落地窗配游泳池,全景俯瞰陆家嘴三件套,屋内范思哲的装修配成套爱马仕家具,富贵又浮夸。
梁铭献宝一样,带着谈菀去了吧台,他对谈菀讲最近他去玻璃厂定做了一批杯子,杯子看似平平无奇,但是杯底印着黄伟文写的歌词,喝完酒能获得一句专属于自己的歌词,很有抽盲盒的快感。
他定了三套,一套留着自己用,还有两套他打算送给她和钱季驰。
梁铭从冰桶里拿出一瓶红酒,倒给谈菀,两人碰了个杯后,梁铭感叹:“今年过年真没劲,你不在上海,季驰那小子也不在上海。我们相亲相爱一家人到头来就我一个北京人留沪。”
“对了,菀,你什么时候去北京?”
谈菀回答:“大后天走,那天正好和男朋友一起。今年年夜饭得和未来老公的家人们一起吃。”
她又说:“我问了季驰,他说他回佛山是探望他外公。”
梁铭叉了一块蜜瓜火腿送到嘴里:“也不完全对。”
“季驰这次回佛山,有三件事,第一是探望我的老表舅,也就是他外公,第二是接收他外公的皮具厂,他外公年纪大了,又最宝贝季驰这个外孙,一早便决定要把厂子过到季驰名下,得趁我老表舅还能拿得动笔的时候过去签字。”
“第三。”梁铭喝下一口酒,放下酒杯后,他说:“第三,是订婚。”
“订婚?”
毫无预兆的,谈菀被梁铭的话惊了一下,她皱眉发问:“……这么快?”
梁铭满脸的八卦样:“我也觉得。”
作为小表舅,梁铭对外甥发出感慨:“别看我们家季驰平时不声不响,关键时候这小子,办事那叫一个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