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季驰内心忐忑,他扶稳冰袋,问:“明天……你是不是有事?”
“嗯。”谈菀不否认:“明天我一天都很忙,上午要陪我大妈去天后庙拜妈祖,我大妈有叮嘱我明天要和默娘妈祖好好说说心里话,拜完妈祖之后还要去鹅颈桥找赵姑打小人,去霉运,下午得陪我哥谈耀祖相亲。”
“听我大妈说这回给我大哥安排的相亲对象是个清纯女大,我哥怕靓女生猛,特意喊我作陪。”
“对了……”谈菀又补充说道:“晚上我大妈有帮我安排相亲。”
“和谁?”钱季驰问:“可以不去吗?”
“就当为了我。”
谈菀笑的有一丝抱歉:“不可以,因为相亲对象是我大妈的侄子。”
“姓陈,我表哥。”
“怎么又姓程?”钱季驰问。
以前是程峻邦,现在又是什么程表哥。
谈菀不作声,眸光全部聚在钱季驰身上,她眨眨眼睛,外边的维港星空点点,斑斓成片。
第二天,谈菀一早就出门了,钱季驰有分寸,只能一个人乖乖的在酒店里等她。
临近中午时分,钱季驰接了个电话,谈蕴约他在酒店附近的茶餐厅见面。
钱季驰欣然赴约,刚坐下,谈蕴往钱季驰跟前丢来一管跌打膏。
谈蕴说:“拿去,好歹你跟过我阿妹,要破相了丢的是我阿妹的人。”
钱季驰接了药膏,没说话。
谈蕴老谋深算的笑笑,招来服务员点了一堆点心外加两杯冻鸳鸯,点完单,他戳戳桌面对钱季驰吩咐道:“衰仔,付钱。”
钱季驰掏出钱包买单,听话的像个被输入指令的AI,没办法,对面坐着的人是谈菀的亲哥。
等菜期间,谈蕴啜了口奶茶,问:“你们家现在还是在开律所?”
“嗯。”钱季驰心里扬起一阵忐忑,遂补了句:“香港的分所在中环的招商局大厦。”
“那我们家犀利过你家。”谈蕴斜看了钱季驰一眼:“我们家主业做船运,中环还有二十多间铺头收租,外加尖东一家酒楼,阿菀也有自己的公司。”
“只要阿菀在我这里点个头,二十多间铺头我分分钟分她一半。”
哥哥在维护妹妹,钱季驰只是听着,没作声。
服务员送来了虾饺和烧麦。
谈蕴吃完虾饺,再啜口奶茶,他这才慢悠悠的对钱季驰说:“钱季驰,我今天找你出来是有东西要给你看。”
他将随身携带的牛皮纸包推到了钱季驰跟前:“你仔细看看,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好了,不要有遗漏。”
扯开文件扣缠线,钱季驰将文件拿了出来。
看着看着,他突然脸色大变。
这份牛皮纸袋里放着的文件是八年前谈菀住院的病历报告。
病历上写着,谈菀在香港接受过清宫手术。
钱季驰一页一页的翻过病历和检查单,越翻,手越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