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幼薇听不懂这句俗语:“什么大头小头?”
梁京仪呆了。一秒后,她无奈扶额,但不打算跟她解释这种和男人相关的东西,仅是把她手里的衣服抽出来,换上和自己同款的睡裙。
“总之不许穿。洗澡去。”
梁京仪压根不打算今天和梁幼薇发生些什么。自从进了公司,她每天都忙得要死,无论感情、工作还是人情世故往来,心累程度全部与日俱增。
此人本来就是清高冷淡的性格,又因为成长环境问题嘴巴分外刁毒。现在被迫改正不说,还必须时时保持优雅大方,对她来说着实痛苦艰难,烦得想死。
“京仪!你咬我干什么?”
刚把身体乳抹好,身边人就突然凑过来,咬上自己的手腕,梁幼薇吓了一大跳:“小心点儿,别把身体乳给吃进肚子里,有毒的!”
梁京仪无所谓地松口放手,慵懒地靠上抱枕堆,任凭自己陷进去,半死不活地回:“又死不了。”
“你能别天天要死要活的吗。”梁幼薇实在受不了,她直起身子,认真看对方,“不要把死死活活的挂在嘴边,好不好?”
“……但有时候真的有种想——的冲动,怎么办。”梁京仪抬眼看她,咽下了那个不好听的字眼。
自从成了梁家人,京仪是越来越累了。
原本她还是干劲十足的,想要大展拳脚扶摇直上,可自己到底缺席了二十一年,企业里的各种潜规则更是一个挑战。自我要求和未来期望过高,现实与想象差别太大,让她活得非常疲惫,压力满满。
也唯有和梁幼薇相处的时候,能让她稍微松快点。没有紧张,没有虚伪,更没有装模作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总之她能包容她的所有。
梁幼薇不懂她的内心,只知道这时候的梁京仪看上去特别累,于是她也伤心,跟着靠进松软抱枕里,有些低落地凝望梁京仪的双眼。
“那用一用别的方法,好吗?如果你放心,就都讲给我听,我不会和任何人说这些。”
“好啊。”
出人意料的,梁京仪应和,她的目光转到天花板上,缓慢描摹每个细节,“不过,该从哪里讲呢。”
梁幼薇跟随她的视线,担心她被强光伤了眼,随手按按钮关了大灯,转而亮起的是床头那一排黄澄澄。
“都行啊,我都想听。”
“……你去过苏北吗。”
没有像自己预想的那样提及益星,梁京仪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诶?”梁幼薇呆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回答问题:“旅游的时候去过一两次,不过都是吃东西,怎么了?”
“噢,没什么。你可能不知道,商家本家在苏市,在我小学的时候,我们都在苏市生活。后来家里出了点儿事,我就想办法转去了苏北。”
梁京仪语气平淡,三言两语说清前情提要。
梁幼薇好奇的点很奇怪,她侧过身子:“我没有在两个地区间转过学,这个很简单吗?听你说的好轻松啊。”
她们初高中也有过外地来的插班生,听他说过程异常艰辛,托了好多人情关系呢。
梁京仪歪歪头,似乎是在回想当年:“不难吧,写封邮件的事而已。商家亲戚挺讨人厌的,不想见到他们,你知道这个。”
身旁人晶晶眼看过来,关注点又一次与众不同:“那你小学就会发邮件了?好厉害。”
梁京仪抿唇,纤长眼睫不停地上下扇动:“其实还好,会打字列数据就行了,又不麻烦。”
那人发出感慨:“是吗?不知道为什么,我就觉得发邮件什么的超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