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理由呢?”
确定不必和他绑定什么关系,梁幼薇肩膀微松,可仍心存顾虑,认真打理的妆容之下,是隐约显露的愁闷与不安,“我们……该怎么在一起?”
几乎是她话音刚落,一阵湿咸海风便卷来,吹乱了梁幼薇原本还算乖顺的长发,披在身后的西服外套也被卷上空中,落入深色海面。
衣服左右是没办法了,她下意识回头去理头发,余光却见梁廷鞍陡然变了面色,可还来不及询问怎么回事,哥哥便伸出手挡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
她有些不解,摸上他略有突出的腕骨。不小心碰上私人订制的机械表,有点冰人,梁幼薇尽量忽视这份不适:“哥,怎么了?”
“……没事。外面凉,哥哥抱你回去。”
锐利的目光划过远处闪光灯,警告不留余力地泄出,可梁幼薇望过来时,眼里又只有温柔了。
诡异的兴奋与满足还萦绕心头,梁幼薇不觉有它,乖乖地搂住哥哥的脖颈,被他谨慎地从半人高的台上抱下。
他为她把碎发别到耳后,视线中的深情一览无余,好像梦里才会出现的场景:“妆有些花,薇薇,可以直接去休息吗?哥哥可能还有一些事要做。”
“嗯,你去忙吧。”
不知联想到什么事,梁幼薇有些害羞,莹白手指恋恋不舍地绕着他底端的领带,软着声音:“但是——哥哥不许再挽别人的手臂,也不许搂别人的腰。”
男人笑容微妙,任她随意揉捏,明知故问:“为什么不许?”
“……哥哥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许。”梁幼薇故意锤他,可她把劲儿放小,显得不痛不痒。不像埋怨,倒像调情。
梁廷鞍没有马上答应,反问道:“那你呢?”
妹妹,你什么时候才能和秦臻断个一干二净呢?
梁幼薇眼神飘忽,索性低下头去,专心地绕领带:“快了的,哥。”
她不打算说实话。虽然自己已经和那人分手了,但如果说了出来,就会有种——她的爱很容易得到的感觉吧?
快了?希望如此。
梁廷鞍眸色黑沉,不知道是因为刚刚的插曲,还是因为妹妹的这句话。
他把梁幼薇送回她的专属套房,随后独自返回名利场,应对各方询问与攀谈。
顺便,联系了某些人。
梁幼薇一回到房间就进了浴室。
她从小讲究,哪怕是在外地,自己用惯的洗浴用品也要一件不落地备上,梁知徽最清楚这点,早就提前打好招呼,一切待遇和家里没有区别。
播放自己喜欢的音乐,放任身体沉入温度适宜的浴缸,梁幼薇慢慢闭上双眼。
今天她和梁廷鞍接吻了。
言语、动作、亲密度……完全突破了兄妹界限,那根紧绷的弦被自己亲手扯断,再由对方丢到一边、弃之不顾。
直面了自己的内心,或者说——她终于遵从本性、越轨了。
悠扬欢快的圆舞曲中,身体浸润在喜欢的温度与香氛中,梁幼薇不禁有些眼神涣散。
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啊。
一辈子那么长,她不可能就围着秦臻一个人转。秦臻的工作总是那么多,但自己是需要人陪的,多一些人,反倒能分摊他的压力,不是吗?她是为他好,出卖了自己的道德也要为他好。
她多么心疼他,多么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