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敷衍。
她听到了无声的回答。
因为每个人表达爱的方式都不一样。
当那枚为飞鸟渡上枷锁的婚戒被戴上无名指,梁幼薇盯着它,心脏微妙一缩。
他们的婚戒是邵樾亲手设计的。新娘戒是自觉披上枷锁的飞鸟,新郎戒却是长出翅膀的玫瑰。
“接下来,请新娘为新郎带戒指!”
被大金毛叼来的戒指盒带着暖洋洋的阳光味道,梁幼薇缓慢地深呼吸一瞬,在万众瞩目下,拿起那枚钻戒。
再然后,握紧它,将它推进邵樾的无名指。
鼓掌声与礼花炮齐鸣,邵樾遵循司仪的指示,庄严揭开梁幼薇洁白繁复的头纱。
心跳如鼓,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梁幼薇握紧了掌心,感受崭新婚戒卡在皮肉间的细碎疼痛,欢呼声充耳不闻,她闭上眼睛。
稍稍回温的手指谨慎捧上侧脸,没有任何薄茧。可邵樾的手上怎么会没有茧子呢?不过是为了她的舒适度,全部都磨掉了。
梁幼薇眼皮颤动,肩膀绷得分外紧。
她和邵樾之间的第一个吻,会是什么味道的?
接吻是两个人的事,紧张也是,邵樾的胸膛也有一瞬间的剧烈起伏。他的目光落在她的面庞,从光洁额头,滑到挺翘的鼻尖,最后又至饱满的绯红唇瓣。
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他闭上眼睛,俯下身子。
轻如云烟的吻落在额头中心,而梁幼薇的唇尝到了他的泪。
既胆怯、又自私的泪,初初苦涩,后而回甘。
婚礼仪式过后,便是敬酒环节。
“薇薇,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宋饮冰惦记着梁幼薇怀孕的事儿,怕她累到,就连短暂的敬酒环节都专门拉来凳子,让她坐着说话。
梁幼薇不太好意思,两位妈妈不以为意,硬拉着她休息:“这都是自家人,怕什么?你的身体最重要。”
月牙白绸缎光洁莹润,随着她的动作,折出温柔的弧度褶皱。梁幼薇红着脸蛋摇头:“不累的,就是腰酸。刚刚躺了半小时,已经都好了。”
贺女士当初知道女儿怀孕人都吓傻了,再三确认一切正常,才忍住破口大骂邵樾的心。她握着她的手,眼眶绯红着笑:“薇薇今天真好看,是妈妈见过最美的新娘。以后的日子啊,也一定漂漂亮亮。”
明天女儿就是别家的人了,最后一天的相处,她不要说什么叮嘱,只想说祝福。
和多数人不同,梁幼薇今天尽是高兴。她真心实意点头应和,还纳闷妈妈哭什么,轻轻给她抹眼泪,小声哄道:“妈妈你别哭啊,不是都说,以后是好日子吗?”
邵樾站在梁幼薇身后,他懂得丈母娘的担忧,马上郑重保证:“妈您放心,我会好好对薇薇的,不会让她受委屈。”
出门在外,心里再不满意,贺静淑也露出欣慰满足的笑:“小樾办事我肯定放心,你们夫妻俩一定得好好过日子,有什么事都商量着来,昂。”
“嗯,妈,我都记住了。”
梁幼薇悄悄侧过脸抬眼,看邵樾一本一眼地做保证,心里忍不住偷笑,瞳孔里的星星比脖颈处缠绕三圈的澳白还要明亮。
察觉到那道偷偷摸摸的目光,邵樾不受控制,把腰板挺的更直了一点。
见状,梁幼薇收回目光,实在没憋住,捂着嘴笑得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