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却表示若是三月不行,那就得拖到端午以后,又或是七夕过后。
这话一出,沈砚登时急了。
自打从他去年备考开始,碍着时下订婚的诸多规矩,沈砚已是数月未见林芝,人都整整瘦了两圈!
若是拖到端午以后,又或是七夕以后!?沈砚光是想想,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故而,在双方强烈提议中,三家人不得不调整时间,最后将婚事定在三月中下旬。
提前数日,林芝记门口便张贴公告,确定闭店日子。往后进来的顾客,十有八九都知道林芝的喜事,都不忘恭贺一声。
待大婚前三日,沈家按例请媒人孙妈妈携催妆礼往林家去了。
等到了大理寺前街,果然早有不少人在旁张望。只是上回那些个嘴碎的,早就被宋娇娘说的不敢出门,留下的都是来蹭蹭喜气,见着孙妈妈一行人来,说的都是吉利话。
仆佣接过催妆礼,将孙妈妈一行人引入屋里坐。
宋娇娘打开鎏金铜箱,便见箱里铺着苏锦衬布,上面搁着蹙金绣霞帔、花髻与花扇、另有描金漆盒,内里放着乳香没药,另外还有螺钿妆奁,装着上好的螺子黛和蔷薇胭脂等物。
看罢礼,宋娇娘赶忙将林芝备好的回礼也端了上来,请孙妈妈送到沈府去。
再来便是成婚那日,柳娘子特意往宫里告了假,亲自领着林家仆佣将嫁妆送到沈府里。
沈府里早已围满了陶家人,除去清楚知道林家嫁妆的陶官人和沈夫人,其他两房陶家人还是头回知道林芝家里送来的嫁妆。
眼瞅着一箱接着一箱的嫁妆抬进来,里面绫罗绸缎样样精致,样样都是上好物件后,他们也面露诧异。
“不是说是商贾女子吗?”
“我听说是当厨娘的……怎嫁妆倒是,倒是置办得甚是,甚是……得体?”
能让陶家人说句得体,便是颇为上等的嫁妆——这些东西还是林森和宋娇娘出了大力,林森往日在席家也曾置办过嫁妆物件,又是绸缎庄子的管事,而宋娇娘不仅是出了名的绣娘,而且打小就跟着老太太,见过不少伯府的上等物件。
这不,他们筹备的嫁妆样样贵重精致,都不是样子货,直让小看林芝的另外两房陶家人也改了态度。
“瞧瞧这嫁妆的事儿,且不说陪嫁的房产,剩下的物件恐怕也价值不菲,许是有一千贯……”
“啧啧,不得了啊。”陶二郎的夫人都有些眼热了,“这么算下来,这嫁妆岂不是都超出五千贯!”
“许是落难的官家后人?”
“怪不得厨方能接连惊动御膳房呢,听说原本还有意请她做女官。”
沈夫人听到这里,忍不住插话道:“说起女官,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位押嫁妆的娘子有些眼熟?”
诸人目光落向柳娘子,片刻后便有人惊呼出声:“这位瞧着,瞧着像是太后娘娘跟前的女官?”
曾进宫赴宴,又或是到太后跟前拜访的官家娘子接二连三认出人来,至于其他娘子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诸人不知柳娘子过往经历,只以为林家人许是有什么来路,方能与女官搭上关系。
都能来押嫁妆了!
不少人朝着沈夫人投来又嫉又羡的目光,上回陶大郎娶了戚氏,这回沈家郎又娶了这么一位颇有能耐的娘子,真真是教人称羡。
沈夫人记得柳娘子后,倒是恍然大悟。不过面对诸人投来的欣羡目光,她自然闭口不语对方的来历,只是抿嘴一笑。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