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是出了什么事?”
“芝姐儿也起了?”林森止住话头,回转身来看:“我也刚刚在问呢。”
挽着竹篮的薛大娘其实也并不清楚,解释道:“我刚出门准备是市井买菜时,便见一行人直接将谢大羊肉馆围了起来,进进出出,好生严肃。”
“许是又有人来要钱了吧?”
“我听说牙行要收回这铺子重新售卖了。”陆陆续续又来了不少凑热闹的街坊,闻言七嘴八舌的说道。
“那谢掌柜啊,真真是贪心。”
“你们晓不晓得谢掌柜的来头?”有人顺势八卦起来,“以往他吹牛吹得多厉害,我还以为是员外富户,又或是给高门大户打理生意的,现在闹出事来才有人说,说他以前就是个地痞流氓,后来不晓得从哪里发了一笔财,方才开了店。”
“嗬!竟是这样!”
“哎哎哎,别扯开话题。”薛大娘见诸人话题越扯越远,赶忙抬高声音。不过她又怕被那帮子衙役听见,赶忙压低声音道:“我和你们说,我瞧着不像是要钱的官司!”
“嗐,我还以为要说啥……”
“你们别不信。”薛大娘抬手指了指衙役中的几人,说道:“前两回出凶案的时候,喏,喏,喏,那几个衙役都在里头!他们不是一般的差役,是专门负责查凶案的!”
这话一出,场内瞬间安静。
半响才有人悄声说道:“不会是谢掌柜的妻儿出事了吧?之前好多人去他们家讨债呢!”
“别说那等晦气话!”
“谢掌柜不是东西,他家妻儿人还是不错的。”另外一人点点头,附和道:“与其说他们,不如说是谢掌……柜?”
说话的大娘声音渐渐变轻,旋即周遭是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半响,林森才颤巍巍道:“谢掌柜不会不是失踪,而是——死了?”
众人面面相觑,心情颇为沉重。
饶是被谢掌柜莫名针对的父女二人,亦是说不出的复杂。
尤其是等到中午,他们还迎来了大理寺走访审问的官吏差役,从他们口中得知谢掌柜已确定死亡,且是他杀之事。
“你们昨日分别去哪里了?”
“我们一家三口都在一起,先是去御街看了大象,还买了不少泥塑大象玩偶,而后又去了聚友楼吃饭。”林森不知差役为何要询问昨日之事,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再来我们还去了牙行,随后便返回家中,后面就没有离开过。”
“你们上回见到谢掌柜是什么时候?”差役沉声询问道。
“是立冬后七八日的时候?”林森回想了一下,“就是有人上门催债,曹厨跑了的那日,后头我们看到谢掌柜锁了门离开的。”
“后面未曾见过吗?”
“没有。”
“他可寻你们过?”
“没有。”
“那日起你们有离开汴京城吗?”
“没有,我们都是开店的,加上那时快冬至了,生意忙得很,从早到晚都没有空。”
林森被问得渐渐皱眉,反问道:“差役是怀疑我们作案不成?”
“不好意思。”旁边的差役见状,赶忙开口解释:“根据我们走访周边了解,您家里与谢掌柜家为烧鸭之事颇有矛盾,而且昨日还去牙行了解他家铺子的费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