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原来这种人叫做父亲?
他咒骂着,哪怕仅剩一丝力气仍从牙缝中挤出话来:“你……杀了我,你也……”
叶仪抬起手猛然在他脸上一划。
闭嘴!
逼仄潮湿的房间里被浓厚的血腥味填满。
十八岁的叶仪跪在地上,一只膝盖死压在男人身上,眼神狠戾如同厉鬼。
他痛苦地惨叫挣扎着,胸口的血喷溅出来,身体因痛得抽搐,叶仪的双手和脸上早就被溅得鲜血淋漓,分不清是汗水还是血水,她只是麻木地一刀再一刀地刺下。
你该死你该死你该死你该死你早就该死!
“……”
-
月至中天,静寂无声。
风宴眸色阴沉地推开了阮清木的房门。
因为双生魂契,他感知到了阮清木此时的状态。
她正处于濒死的边缘,她那即将破散的神魂正牵动着他的神魂。
风宴走进她的房间,所经之处的烛火凭空燃起。他看见倒在地上痛苦蜷缩着的身影,冷白的衣裙上还染着一片血污。
他冷着脸查看了阮清木的情况,没有外伤。随即又运起灵力探向她的灵脉,也并无受损。
可是她呼吸很弱,面色惨白,身子无意识颤抖。
最重要的是她那已经开始涣散的神魂,因为双生魂契在不停地灼烧着他的神魂,再这样下去,就连他自己都会受创。
要直接杀了她吗?
房内静得只有阮清木因为痛苦而微薄的喘息声。
风宴深不见底的黑眸死盯着她,若在她神魂破碎前杀了她,便可解除契约,只是他要损耗些修为和寿元来抵抗魂契的反噬。
因他们并未行双修之术,所以神魂交融的程度并没有那么深,现在杀了她,可以全身而退。
漆黑的瞳仁幻化成幽绿色的竖瞳。
风宴牵起她的手,细长的手指缓缓将她的半攥着的掌心展开,二人指尖交叠摩挲,最后露出阮清木掌心中那道血印。
划破指尖,血珠滚落在阮清木手中那道血印之上,咒印触碰到血珠的一刹那散发出妖异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