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没控制住音量,吓得旁边吃蛋糕的姜暮都抖了抖。
姜昭借着安抚的动作背过身,想法转变得很快,“但我没有答应!爸你放心。”
“我就是觉得烧烤店挺挣钱的,等我攒点钱也想开一家,到时候就有钱带你去装义肢了。”
姜明谦:“真的?”
他仍是半信半疑,“要真有人找你,你就想想之前我们隔壁栋那家人。”
两年前他们隔壁楼有家姓姚的,女儿长得漂亮,也是在夜场兼职时被大老板看中,一时间又是送车又是送房,他们全家人都仗了女儿的光。
后来被大老板的原配发现,当天房子就被砸了,女儿的脸被划花了不说,他们全家人都被逼出了北河。
“天下哪有那么好的馅饼砸头上?”姜明谦说:“靠自己努力挣来的干净钱花着才不亏心。”
姜昭白着脸,顺从点头。
他只注意到了傅砚修能给他带来的巨大财富,完全忘了高收益带来的同时也有高风险。
就算他能放弃自尊主动把自己送到傅砚修床上,可有权有势的是对方,这钱他能给,当然也能收回。
姜昭坐在桌沿,低下头扒饭,借此来掩盖自己的慌张与忐忑,声音也被满嘴的米饭堵得模糊,“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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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上班前,姜昭一直在纠结要不要给文助理去通电话。
他是打算要拒绝的,可要怎么表述才能不让对面生气?他不想得罪傅砚修,不然、不然就把问题都揽到自己身上?说他身体有病,配不上傅先生之类的……
“哎哟!我的祖宗诶,你还愣在这儿干嘛?”经理的声音由远及近,“傅总今晚要来你不知道?怎么还穿的这身衣服。”
姜昭确实不知道。
但他转念一想,这也确实是一个能面对面和傅砚修说清楚的机会。
通过别人之口转达意思难免会有偏差,傅砚修被拒绝后是生气也好,想打他骂他也罢,只要能在今晚把气撒完,不让姜昭丢了工作,不威胁到姜明谦和姜暮……那他想做什么都可以。
不过想是这么想,当姜昭真的在包厢里等到傅砚修时,他还是控制不住地指尖发抖。
姜昭强逼着自己靠过去,“傅先生。”
“包厢里热。”他半仰着头,眼睛只敢落在傅砚修下巴处,“我替您把大衣挂起来。”
傅砚修淡淡“嗯”了声。
姜昭就伸手,帮人把外套从肩上往下脱。
距离一近,两个人的身高体型差就更明显,姜昭心里盘算着,在拒绝之前起码得先把傅砚修哄高兴了。余光瞧见人已经在沙发上坐下,立刻扭头跟过去。
他试探性地在离傅砚修一臂远的位置上坐下,主动倒了杯酒递过去,“傅先生,这款酒是今天刚到的,经理说很好喝。”
比起楼下被动感鼓点充斥的大厅,包厢内就显得静多了,但周遭仍被说话调笑声填满。
傅砚修掀了下眼皮,意料之外地没与姜昭对视,只看见了垂下来的刘海,和紧张抿起的唇。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