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葵,鳞湾这边特有的花,很漂亮对不对?”褚褐将花盘正对着青遮的床的方向,“杜家的院子里种了很多,据说是因为小公子喜欢。”
“你随便摘没问题吗?”
“没问题的,只要跟小公子说是送给二公子的就好,二公子讨厌目葵,而小公子非常乐意看二公子不高兴。”
昨晚吃饭的时候,褚褐大致给他讲了一下杜府的情况,包括神仙病的由来、二公子和小公子之间的龃龉以及他究竟在替杜长卿做些什么事。
“过来。”青遮勾了勾手。
褚褐听话地走过去,然后俯下身,任由青遮的手摸上他的脸,这边揉揉那边捏捏。
唔,好像没有以前好捏了,脸颊上的肉不似少年时的软乎,变得紧绷起来,下巴也硌得慌。
“成熟化有觉得哪里发生变化了吗?”青遮边捏边问。
“修为增长了。”褚褐把脸凑得更近了些,“另外心魔的灵力跟普通修士的灵力不太一样,用法好像也不太一样。还有,我能感受到一个人究竟有没有产生心魔,且,大部分时候,我能控制他们的心魔。”
褚褐真的毫无保留,一点一点说着变成心魔之后的特质,也不怕青遮会拿这些东西来伤害他。
“舅父说过,因为我是被母亲借助特别的方法才诞生出来的,所以我整个人处于被封印的状态,直到在大荒西楼我和舅父相遇,他在我体内打入的那道黑色灵力撬开了封印的一丝缝隙,最后在姑洗塔内,完全释放。”
听到褚褐主动提起姑洗塔,青遮手顿了一下。
“对了青遮,舅父说,我现在已经不适用于任何修士的修炼方法了,他让你教我。”
“我教你?”青遮挑眉,“这是为什么?”
“他让你教我大荒西楼里的术法,他说,我现在只能修炼那个。”
“那你之前在不周山修炼的不都白费了?”
“基础的符篆阵法还是可以用的。”褚褐倒是没有半分可惜,一种术法再好再厉害,如果不契合自己也不必强求,“我怕引人注目,把落九天先收起到镯子里了。对了,”提到镯子,褚褐想起了什么,“不周山的镯子会将我们的位置自动发送回不周山,不能留着,我的那枚在姑洗塔的时候已经被我的灵力污染坏掉了,青遮你的呢?”
青遮抬了下手,上面原本交错在一起的两道镯子如今只剩下了一道,“我的镯子被忧思邈毁掉了。”
“忧思邈?”褚褐一下子警觉起来,脸上的肉都变得硬邦邦,更不好摸了。
“别急。”青遮戳了戳他的脸,示意他放松,“不管他真实目的如何,就结果来看,算是好的。”
更何况连弹幕上都说了没问题了:
「不用担心,忧思邈自己人啦」
「也不能说是自己人吧,只能说首席们比起长老会,更愿意去在青遮和褚褐身上搏一搏可能性」
「青青现在还不知道他和棕棕被纳入首席们的计划里了吧」
「哎,提起这个计划,青遮他们的等级经过这一次姑洗塔心魔事变后会不会提高啊?」
「会吧,话说,高层们怎么都喜欢做计划呀?长老会里面有个计划,首席们这边还有个计划」
「领导们擅长画饼以及做无用计划,这是几千年来亘古不变的真理(竖大拇指)」
虽然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是什么,但既然自己都在他们的计划里了,也就是说忧思邈暂且是可以利用的吧?毕竟各取所需,由利益达成的关系才是最让人安心的。
褚褐看着突然沉默下来的青遮,恨恨地磨了磨牙。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褚褐烦躁地瞪着那一片把青遮注意力吸引走了的文字,他刚刚偷偷用灵力试过了,毁不掉,动不了,更干扰不了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