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屈家和云家的老爷子不同意。”
“哈?管他们什么事?”药王黟又开始拍桌子,“本来上五家归在我们这边的人也只有屈朱桑高云那几个年轻后生,那几个老不死的以为我们在玩过家家呢,才不愿意把家当投入进来,后来那几个后生闯出了一番天地,做出了一番事情,老不死们才屁颠儿屁颠儿上来认领,这才有了上五家,怎么着,现在又开始反悔了?”
“毕竟道祖现在醒了嘛,我也不是不能理解。”
“理解个屁!”药王黟爆粗口,“滚他们丫的!有好处的时候上来舔,没好处了之后一拍两散?想得美!”
“所以才需要屈小公子帮忙啊。”命明知装模作样叹了口气,“屈家老爷子向来疼孩子,自己儿子跑到喜忧谷了,肯定会担心的不得了,让他松口就很容易了。至于云家,云家那位还不是仗着老友站在自己这边,要是老友倒戈了,那他也只有灰溜溜认栽的份了。”
“哇。”一旁的屈兴平啧啧啧,看热闹不嫌事大一样,好像跟他丝毫没有关系似的,“好计谋啊。”
命明知挑了挑眉,一副“那当然”了的表情。
“只不过……”
“只不过?怎么还有只不过?”药王黟一听到命明知说转折词,头都大了。
“当然了,也只是我的猜测。”命明知呷茶,“我觉得,道祖极有可能会派他的人和我们一起过去。”
“道祖吗?”药王黟一惊,“他……会管这档子事儿吗?”
“他都让我们把褚褐跟青遮送到他面前去了。”命明知这次是真情实感地在叹气,“谁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就连长老会里的长老们,对道祖也只是一知半解,更不要提我们这些只不过在百年前的五大宗招生试炼和同期大会上才见过人家几面的人了。”
“不是都传他阴晴不定吗?”
“宫里人还都传你阴晴不定呢。”命明知扬扬下巴,“这种没什么参考价值的传言听听得了,你没法否认,我们的确都不知道道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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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祖,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青遮一边跟着柳丹臣穿过长廊往天柱茧最深处走,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
无论是他在王都时卫含芙给他看到的回溯,亦或是他在黄道十二宫晷里亲自经历过的回溯,他都没有在里面看见过道祖的身影,甚至连真正的名字都不曾听闻过。像道祖这样已经做到了修真界最高位置的人,底下人对他的传言大多是七分惧三分敬,早就不可信了,就连弹幕,自从从黄道十二宫晷出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获得不了更多的信息,所以待会儿见到人之后,一切的应对也只能随机应变了。
这也许会是他自重生以来见到的最难缠的人了。
在走了整整一炷香时间后,柳丹臣带着他来到了一处封印地,割开手腕开始放血,一直放到柳丹臣脸色苍白,封印阵法才开始有反应。
红光一闪,再睁开眼时,他们已经进到了一座大殿里。
和外面的风氓大殿一模一样。
青遮不着痕迹地隐秘打量了一圈,最后目光停在了最中央被屏风挡得严严实实的王座上。
或许,这里才是真正的风氓大殿也说不定。
青遮眯起眼。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这个道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道祖大人,人带进来了。”
柳丹臣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青遮顺着他施礼的方向看过去——
“啊呀,有客人来了啊。”一个少年坐在地上,正吧嗒吧嗒搓着泥巴,“欢迎欢迎,欢迎来到风氓大殿啊。”
小孩子?
青遮有些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