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云休匀可不这么想,“可是他只是……”
屈问寻手按在了他肩膀上,暗中掐了他一把,打断了云休匀即将说出口的话,“那命首席,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弟就交给你了。”
等命明知带着屈兴平走远了,屈问寻才松开手,“你怕什么,命明知又不会对他怎么样。”
“我不是怕,我只是……唉。”云休匀叹了口气,“你弟弟不应该被卷进来。”
“什么卷进来,不要说的好像我们现在做的事情是什么很烂的事情一样好不好?”屈问寻抛着手里的令牌,“而且,要说卷进来,他又不是现在才卷进来的,早在很久以前,他遇见你的时候,不就已经卷进来了吗。”
“是。”云休匀轻轻敲着自己毫无知觉的膝盖,忧愁道,“我的错。”
“喂!我这又不是批判你的意思!你怎么又开始自怨自艾起来了!”
屈问寻一看见云休匀露出这种表情就觉得太阳穴一鼓一涨的疼。
“他就算没遇见你,他生在我们屈家,要是我不幸死了,”说到此,屈问寻还特地给自己呸呸了两声,“他也会接过我的衣钵成为上五家的领头者啊!这还不是会被卷进来吗!”
“对啊,我知道啊。”云休匀朝她眨眨眼,“所以我逗你呢。”
“……我就多余问!”屈问寻翻了个白眼,大步流星地走了。
“青公子。”终于把人支走了的云休匀转头看向青遮,柔声细语请求,“过来帮我推一把轮椅吧。”
“好。”
青遮的手搭在了扶手上。
八岐宫附近的路修得宽阔又平整,推起来丝毫不费力,云休匀看着周围已经看过了无数遍的风景,缓缓开口:“青公子不说些什么吗?”
“难道不是云大公子想和我说些什么吗?”
“青公子察言观色的能力蛮厉害的嘛。”云休匀轻笑一声,“其实这件事也没什么好瞒的,只不过从我嘴里说出来似乎可信度不大。”
“云公子想告诉我什么?”
“见到道祖后,不要相信他说的任何话。任何。”
“哦?”青遮不露声色,“这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青公子你们是如何看待我们上五家和六首席的,合作也好,利用也好,不论是好的方面还是坏的方面,总之你和褚道友现在和我们是绑定的关系,我们自然是不能把你们往道祖那边推。而恰好,道祖此人,极为擅长蛊惑人心。”
“这么听起来,云公子似乎对道祖很熟悉啊。”
“算不上熟悉,只是以前因为家里的原因见过几面。”八岐宫的守卫已经被先走一步的屈问寻提前出示过了令牌,所以手脚麻利地打开了大门让出了道路,让他们一行人进去。
“道祖本人高高在上,性子阴晴不定,虽然闭关了百年时间,但余威仍在,否则八岐宫现在不会上下戒严成这样,他们是害怕。你们的踪迹暴露,也有一部分这个原因,主子醒了,下面做奴才的拿这个表忠心呢。”
“是吗。”青遮淡淡,“可是我们的事情,不是你们泄露出去的吗?”
他的语气平平常常,最多语调清冷了些,短短的一句话在长廊上回荡开后,四周一下子安静了,一时间只剩下了轮椅碾过地面的声音。
至于褚褐,他一直安静地缀在青遮身后,直到听到青遮这句疑似撕破脸的话后才上前了两步,和青遮对视,无声地询问是否需要他出手,得到否认的回答后又退回了原位,继续扮他的乖狗狗。
云休匀手指嗒嗒敲着膝盖,“猜的?”
“不算。凡是对一件事下猜测,里面通常有五成的不确定,而我之所以得出现在的结论,却是有着十成十的把握。”青遮垂眸,“依首席们的性子,我不觉得他们会约束不了手底下的人,更何况是这种要紧的事情。既然传了出去就证明还是得到了首席们的默许。你们,应该是想拿我们去试探一下刚苏醒不久的道祖吧,毕竟他醒后见的第一个外人就是我们了。”
“青公子,真是鼎鼎聪明的人儿啊。”云休匀赞叹般,“如此,也算是因祸得福,我们倒也放心让你去见道祖了。”
“放心什么?”屈问寻远远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