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没有感情……”
“呵。”对面人冷笑,“你在骗谁?你是不是忘了,我就是你啊,你骗谁不好,居然妄想要骗过自己?你是不是觉得这么说,会让你心里好受些?会让你心安理得地去接受一个死人的馈赠……”
“闭嘴……”
“会让你毫无负罪感地继续活下去,只需要偶尔为褚褐暗自神伤片刻便能获得这么多的好处,这可真是门划算的买卖对不对?”
“闭嘴!闭嘴!”
噗嗤。
一只手,贯穿了对方的胸膛,鲜血喷溅到青遮脸上,像无数盛开的花。
死亡降临,对面的人终于收起了那张故意凹出来的冷情面,神色恢复成了青遮式的平静,只是眼里无端流起了泪。
“杀了自己,会让你不那么难过吗?”
他轻笑,眼底却堆积了如泥沼般化不开的悲伤。
“你发现了吗?现在的我成了理性,而你成了感性,青遮,你那么聪明,一定察觉出来了,也一定也推翻了自己过去的想法,无论你嘴上如何说,你都必须得承认,情和理,从来都不是分开的,想要做至理之人,你必须也是,至情之人……”
青遮颤抖着的手松开了他,属于自己的血的温度还残留在手臂上,像一个想忽视都忽视不了的提醒,提醒他对褚褐生有何种情绪、又怀有何种感情,提醒他褚褐死在谁手底下、又倒在谁怀里,永远阖眼,永远不再苏醒。
“居然、让我这个理性来替你流泪。”对方胸前的血流到青遮脚底,烫得可怕,烫得他浑身发痛,“你还真是、不合格啊……”
砰!
一直守在屋外的屈兴平听见不寻常的响动,立刻推门而入,“谁?!”
被打翻的药碗在地上轱辘轱辘转着圈,青遮趴在床边喘息,一只手紧紧掐着自己的脖子,发出“嗬嗬”的动静。
“青遮兄!你醒了?”屈兴平连忙过去扶他,却被青遮一把推开了。
我。
青遮做了个口型,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我、我!
最终,他艰难地抬起手,用灵力在空中写下这一串文字:
「我好像,不能说话了。」-
“身体无碍。”云休匀松开把脉的手,又去把着青遮的下巴,让他张开嘴,“喉咙也无碍。”
屈兴平捧着云休匀的针灸包站在后边,“那怎么会说不了话?”
云休匀瞥了一眼被青遮自己掐出红痕的脖子,没说话,只是抬笔在纸上写了什么。
“虽然说身体无恙,不过有些虚弱,我开两副药给你补一补,至于嗓子不能说话的问题,不算什么大碍,过些日子应该就能好了,这段时间,你可以试着用灵力传递你想说的话。”
写好后,他将药方折成方片递给屈兴平,示意他过来给他推轮椅。
“休匀,我还没见过这世上有你治不好的病呢。”出了门后,屈兴平边推着轮椅,边附在他耳边说话。
“少贫嘴。”
屈兴平叫冤,“我哪有,我可是在真心实意地夸赞你。”接着又低声询问,“青遮兄不会是得了什么大病吧?”
“你盼人家点好行不行?”云休匀无奈,“他那是心病,心病得须心药医,我可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