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背后那个小相框里装的是啥?还怪可爱的……你拿近点儿我看看。”
罗倍兰回头看过去,可可说的是那天她和林瑜在商场底下画的那副双人简笔画。
那天临走,她们用猜拳决定这副简笔画的归属权。
罗倍兰把那个画框拿起来,举着画框回到屏幕上时,她脸上已经弯起了一抹弧度。
“我和朋友出去玩找一个小摊画的。”
罗倍兰挑了些和林瑜相处时有意思的事,一一和可可说了,把可可逗得咯咯直笑。
可可那头传来一阵模糊的引擎声,是来客人了,可可只来得及解释了一句,就匆匆挂掉了电话。
视频被骤然挂断,罗倍兰捧着那个黑边的塑料画框,说不上心里什么感觉。
指腹摩挲着那只画框,画上的两个小人线条圆润,的确可爱。
但大概是和林瑜待的时间长了,林瑜身上的艺术气息多多少少还是匀给了罗倍兰一点。
或者说,罗倍兰看过了好看的、特别的东西,主观对比之下总觉得人家画的不如林瑜的好。
罗倍兰寻思,那个大学生也太不仔细了,他应该在林瑜的小人嘴唇上加一些高光才对。
虽然她不知道马克笔怎么整出高光的效果。
林瑜嘴唇的触感好像又复现在了她的指尖,软软的,弹弹的。
镜面的唇釉抹在林瑜的唇上,亮晶晶的……
不知道为什么,罗倍兰想到这时,有点儿……害臊。
晚上,罗倍兰做了个梦。
梦里,她走在一条很长很长的走廊,走廊两边没有挂灯,黑漆漆的,尽头是光亮的,白花花的一片。
罗倍兰本能地朝着有光线的地方走,她走得越近,风就越大。
沿着那道长廊,罗倍兰走到了一个阳光明媚的露台,外面是蓝蓝的天和大片绿色的林——就像经典电影里的描绘的场景,山风呼啦啦地吹着,卷起天花板上挂着的纱质窗帘,大段大段的轻薄布料被山风吹的狂飞乱舞,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留下不断变幻的阴影。
翻飞的纱帘试图阻挡罗倍兰的脚步,罗倍兰一下一下不厌其烦地拨开纱帘,冥冥之中有预感这些的背后一定藏着什么。
她小心地避开了乱飞的布料,穿过最后一层阻碍,她看见露台的中间有一张纯白的沙发,一个女人趴在沙发的靠背上,睡着了。
那个背影实在太过熟悉,她的发丝被涌进来的风吹起,在飘着浮沉的空气里摇晃。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罗倍兰脚步加快,绕到了沙发的正面。
是林瑜。
她睡着了。
她穿着一件很宽松的,浅绿色的吊带连衣裙,脑袋枕在一条胳膊上,另一条手臂放松地垂落在身侧,跟随着胸腔轻微地起伏。
外头的阳光太炽热太白亮,林瑜面着光的方向,细腻白皙的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透出珍珠一样温润的光泽。
罗倍兰心跳如擂鼓,她的手垂在身侧,因为紧张而有些轻微的颤抖。
罗倍兰触摸了林瑜,用她颤抖的指尖。
先是林瑜的黑亮的发丝,她的一缕头发被卷起,在指尖缠绕,发尾的一截儿还沾染着从林瑜锁骨那里带下来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