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色轻友。
传说中的那个姐姐,是青青小时候邻居家的姐姐,也是青青儿时的玩伴之一,她对青青来说,和别的人不同。
和朝夕也不同。
朝夕和她从小到大是寒暑假一起玩儿,两家世交关系,朝夕的A妈和青青的A妈O妈都是至交好友,但一个家在城东,一个家在城西,平时不能常常见面。
那个姐姐的事儿,还得从青青五岁说起,当年她长得又白又圆,活脱脱像个白面团子福娃娃,在学区幼稚园念书,学校里的大朋友总是喜欢捏她的脸,因为实在太可爱了。
大朋友最多也就六岁,读幼稚园大班的,就爱闹小班的小朋友,其实自己也是个小朋友,这些大朋友们手上没个轻重,经常不小心把青青粉嫩嫩的一张脸捏红捏伤,那时候青青什么都不懂,因为老师和家长都会说,朋友们喜欢你才会和你玩儿。
青青信以为真,人小鬼大地觉得,这还真是一份甜蜜的负担呐!这么多朋友喜欢我,真开心。
然后,她就一直被大朋友们捏。
直到某一天,隔壁邻居家那个从来不爱露面的姐姐,放学的时候因为司机到得晚了,坐上了来接青青回家的车。
那个姐姐一看她的脸很红,就板着小脸问她:“你和人打架了?”
青青鼓着包子脸,反驳着用稚气的童音说:“谁打架了?打架是坏孩子才做的事儿!”
那个姐姐年纪也不大,梳着一个小马尾辫,扭头跟青青说话的神态,比幼稚园的大朋友们凶多了。
她指着青青红扑扑的脸蛋说:“你脸上有手指印,没打架,怎么来的?你都不会痛吗?”
这时候,青青才突然“哇”地哭了出来,她很委屈,可又很倔强,她说:“不是打架!他们喜欢我!才捏我脸的!你骗人!”
“我没骗你,下次不要让他们捏你脸。”那个姐姐这样说着,手足无措地拍了拍青青的背,“痛的话就要告诉老师,告诉你妈妈。”
青青越听越难过,哭得鼻涕泡都出来了,边哭边说:“妈妈们很辛苦的,她们忙着工作,很久都不会回来……”
她是富人家的小孩,妈妈们工作很忙,平时根本见不到,围着她的只有管家、佣人、司机,好不容易上了幼稚园,有了一堆朋友,如果是打架的话,那些朋友不喜欢她的话,她又没人陪了。
小孩子的世界很简单,那个姐姐比她大,比她懂得多,虽然有朋友很好,但是她的脸的确太痛,痛到她都不敢用手摸。
可能是因为她哭得太惨,那个姐姐为了照顾她,就伸手抱了抱她,拍着她的背,像大人一样叹着气,对她说:“你害怕没有朋友吗?以后我就是你的朋友,我来保护你。”
后来,那个姐姐去过她念的幼稚园,跟老师严肃地说了大朋友弄伤她脸的事情,并且告诉老师,今后不能再让大班的朋友捏她的脸。
那时候,那个姐姐像个盖世英雄,总是陪她一起回家,还会隔着家里的白色栅栏,给她念童话故事,偶尔还会送她小礼物。
小孩子之间的友谊就这样简单直接地建立起来了,随着年纪的增长,青青上了初中,姐姐上了高中,姐姐分化成了Alpha,越长越好看,青青进入青春期,期待自己能分化成Omega。
年少的羁绊,加上青涩的懵懂,九年级的时候,青青真的分化成了Omega,她早恋了,她偷偷暗恋着那个姐姐,暗中发誓,考上姐姐在的重点高中,就跟姐姐告白。
结果天不遂人愿,青青是考上了姐姐在的重点高中,姐姐却举家搬到了另一座城市,转学了。
在那之后,她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算起来,她的高中、大学,到大学毕业之后混日子的这两年,都过去八年了。
也不知道那个姐姐有没有变,她还记不记得青青。
想到马上要见到自己心里藏了这么多年的姐姐,青青欢呼雀跃。
她麻利地把跑车停在了院子里,下车后就直奔家门,司机过来帮她泊车,佣人们在花园里给她打招呼,她什么都不管,随便抓了个人就兴高采烈地问:“我妈呢?客人呢?”
佣人见惯了她风风火火的样子,丝毫没有觉得大惊小怪,笑着跟她说:“都在后面茶厅聊天呢,饭后就一直在等您回来。”
青青抛下佣人径直往茶厅方向走,走到茶厅门口,猛地顿住脚步,站在门外面,手忙脚乱地整理了自己的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