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一手拎了张扶手椅,另一手拿了本轻薄的纸质书。
折返了回来。
夏习习定金一看,那书是纯黑色的封面。
不是上次那本白底黑色十字架封面的书。
“你不看上次那本进偏门的书了?”
周憬之:“……是《窄门》。”
只见他把椅子在台灯的左后方,在近海景落地窗的那一侧坐下。
“对,不看了。”也不进了。
他的脸隐在黑暗里,只有左侧脸颊上那暖黄的一小块三角,正悄然诉说着此地黑暗处藏了个人。
夏习习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个光像极了电影鉴赏选修课里,老师讲的伦勃朗光。
「这种光凸显脸的立体、深邃。」但也让他看起来严肃又沉重。
放电影里很有故事感,但在现实中,尤其是深夜。
夏习习只会害怕。
她总感觉床头坐的是教父。
而且,他恰巧穿的又是黑衣黑裤。
夏习习总有种他下一秒就会掏出不可说的东西,给她脑瓜子来上一发的错觉。
“周憬之,你往前凑一点。”她又补了一句,“我想看看你。”
周憬之:“……”
她都要闭眼入睡了,她要看什么?
他仔细盯着她的眼睛,看到了里面的丝丝不安和些许彷徨。
他忽而想到什么,侧眼看了眼灯光。
于是他往前调整椅子,确认好灯光能全部照到脸上,随后坐下。
“好了,睡吧。”
夏习习一眨不眨,看着他的脸。
他骨相立挺,往前调整后,脸上还是无可厚非地会打下阴影。
但至少现在这阴影调成了前侧光,只在鼻侧和脸颊瘦削处有阴影。暗处也不再浓黑,掺和了让人安心的暖调。
在一呼一吸里,充盈着他清冽好闻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