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一张有回忆性的照片。
画室漫着颜料味,尤其是画廊重装,过了周末噪音就开始了,温弥没有办法安静赶稿。
更别提岑意和左左想要午休了。
但必须要尽快装好,西班牙的客户后天要到访视察画室。
因为签了biancoluna的合同,行业里的名气是彻底放大了。
她有了更多的合作机会。
本来是好事,但私事占据了脑子太多的位置,高兴不起来。
那一束蓝色玫瑰就立在桌前,花瓣上闪着晶莹,清香宁静从俏丽中绽放出来。
很美好的画面。
温弥拿出手机对着玫瑰拍了一张,拿着照片细细端详,顾屿一直喜欢白衬衫,那时候个子清清瘦瘦的,看着干净阳光。
那会儿陆昭野在做什么呢?温弥都快忘记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跟顾屿说自己收到了。
手机亮了。
相亲(儿科医生):「花收到了吗?」
这几个字盯入温弥的眼球里。
不知怎么的,这一刻并未觉得轻松,反倒是一种被更复杂的情绪压迫着。
这种感觉没有办法解释。
或许在很多年前,她如果收到顾屿的花会很开心,会因为这一束花而高兴得整晚睡不着。
理想型一旦出现,那种惊艳感是需要很久去治愈的。哪怕后来留有遗憾,也不影响这段成为较为美好的回忆。
她回了一张图片过去。
顾屿:「晚上有时间吗?周茂茂,陈寅也在,他们说想要去南山路那边的烤串店聚一聚,我想要叫上你一块去。」
那家开了很多年,他们以前也常去。
她本能地想要找一个借口推掉。
后面顾屿再发消息时,温弥便没再回。
她坐在庭院里赶稿,思绪是乱的,跟陆昭野车上那番对话是真挺让人窒息的。
江昀的电话打过来,刚接通。
那边问:“弥弥,见过了吧?妈妈说的怎么样?是不是人还不错的?”
愣了一秒,她想到那句话。
这次是真的,人并不差。
顾屿那会儿出现在老教授的私人展,她就应该能想到,或许某个较远的亲戚是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