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那块石头送到他的手里。
温弥当时的第一句话也是说:对不起,陆昭野,第二次画不好看了。
思绪抽回来,陆昭野的目光重新聚集到这张脸上,心底的那片惊涛骇浪,此刻稍稍平息了一些。
做完这一切,陆昭野掩上卧室门。
重新坐回电脑前。
但他的思绪已经没办法在这一堆邮件上,脑子总是反复地去想,温弥说的那句话。
…
第二天温弥是被阳光刺醒的,她口干舌燥喉咙发紧,睁眼的时候头痛欲裂。
手背盖着额头,天花板陌生,周围的气息也是陌生的,一间极具男性风格的卧室,简约、昂贵,一丝不苟。
床尾挂着一副艺术画,温弥一眼就认出是上个世纪欧洲艺术大师的作品。
她瞬间惊醒,坐起来,衣服还是昨天那件,破碎的记忆涌入脑海——
拨通了陆昭野的电话,然后呢?
后面呢?
她做了什么?
温弥本能地去摸手机,床边没有,她赤脚踩在地毯上,往外面走。
“陆昭野。”她哑着嗓子,轻声喊了一句。
没人回应,她压动门把手,跨出去,“陆昭……”
“野。”字被她活生生咽回去。
陆昭野背对着她,坐在书桌前,他戴着耳机,摩挲着手上的腕表,即使在家依旧是穿着一丝不苟的衬衫。
不过今天是白衬衫。
袖口挽在小臂,流畅的肌肉线条上洒落着阳光。
他正对着电脑屏幕里说什么,流利的英语本低沉严肃,却在她开门的那瞬有种无法察觉的停顿。
屏幕里几个西装革履的外国人表情出现微妙的变化,有人下意识推了推眼镜。
温弥脸唰的一下惨白。
陆昭野的目光只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一秒,随即便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无比自然地继续会议。与此同时,左手伸向茶几,拿起那杯早备好的水,朝温弥递去。
他的动作理所当然,就像是给一份普通的文件那样简单。
可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
此刻一种羞耻尴尬裹着温弥,她像是被操控的提线木偶,踮脚小跑过去,接过那杯水,同手同脚钻回卧室,轻轻地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