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弥打开灯,换鞋,思绪都被拉回来了,“哦,刚到家。”
“我还以为你喝多了,抽空一起共进晚餐啊?好姐姐。”
曲念小她一岁,急性子,在发小堆里的出勤率极高。她们都在大院长大,高中时曲母让她喊温弥姐姐,这一喊十多年。
虽说小时候形影不离,但随着时间推移,有了各自的工作,也都是偶尔才能聚一聚,或者是周末,运气好兴许能在老宅碰上。
她和陆昭野也是,大多数都是回了老宅偶遇。
每回见着也就几句话打个招呼,长大了,所处的圈子不同,交集也就变少了。
上一次的遇见,其实还挺意外的。
温弥坐在沙发应了曲念的邀请,她窝在沙发上沉静在自己的思绪里。也没想过有一天会手足无措,该怎么收场这张结婚证。
身上还披着陆昭野的西装。
她一点也看不懂对方的意思。
这晚,温弥睡得不安稳,凌晨四点醒过一次,记忆像被潮水冲到岸边的沙砾,反复涌现。
后面的连续两天都是这种状态。
陆昭野一直没将车送回来。
也就在顺利签完合同的第三天,尾款到了。
极长的数字似乎彰显着艺术无价,也在表示她好像已经成功了。
不过喜悦总是短暂的,维持最久的还是轻松,起码画室有周转资金了。
拿到钱的第一时间,温弥先把集训费给学生打过去,随后再是解决银行的贷款。
办完这些,眨眼又周五了,她应了陆昭野周末去陆家吃饭还不知道怎么应对。
此时,曲念一脚刹到工作室找她。
救命的稻草来了。
微信上提到的共进晚餐不是说说而已,曲念是认真的。
她都能想象到,这人的认真有百分之七十出自于八卦,八卦她跟陆昭野之间。
高中时,因为学艺术她把曲念跟陆昭野留在了一个班,多数时候都是曲念带着陆昭野来班级里找她,再往后,曲念有了自己的小圈子,来班上的次数少了,但周末钻进画室陪她的时间却变多了。
陆昭野呢,随时都能碰着,最多的时候,还是在大院里。温弥跟着一位老画家学国画,艺术大师偏是陆昭野的叔叔。
青春,似乎是在打闹里度过的。
温弥跟曲念来到一家日料店,装修安静内敛,空间在深色和朦胧间沉淀出一种静谧。
服务员将她们引到包间,刚点完餐,曲念就开始八卦,“你俩关系掰了?”
现在是掰不断的关系,能掰就好了。温弥心里这么想,揉着太阳穴反问,“像吗?”
“不然呢?”曲念放下杯子,凑近,“他逃你追,他插翅难飞,刺激啊,姐姐。一段日子不见你们已经发展成这样了。”
温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