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弥看一眼顾屿,没有说话。
那时候是她把顾屿删了,应该是在顾屿有女朋友的第四天。
也没有一句话的告别,就赌气删了。
大抵年少时自己的暗示太浅,让对方看不明白从而错失了机会,删除是气自己。
“你大忙人,谁能约的出来?”顾屿的杯子碰上去。
陈寅喝了酒反问,“你也没约啊。”目标又瞄到温弥那儿,“温弥呢?你结婚了吗?”
看来顾屿也并没有说相亲的事情。
不过温弥是心虚的,结婚证还在她的包里,她摇摇头,也没有说话。
这些看似家常的问题,会像一根细小的针,精准地扎在她心里最紧绷的那根弦上。
包里的结婚证似乎在发烫,提醒她那段无法见光、一团混乱的关系。别人能坦然分享的人生进程,于她而言,是无法启齿的。
“顾屿也没结,你俩看看对方呢?”陈寅喝了酒开始说,“说起来,当年我还以为你俩能成呢,顾屿那会儿被人追,好家伙,那姑娘性子倔极了,追着不放,逢人就说自己是顾屿女朋友,一个学校都知道了。这事儿给闹的,我还专程想去跟你解释来着。”
温弥脸上的血色刹那间褪去了一些,她下意识地看过去,轻微难绽的情绪情绪涌上来。
那种感觉是荒谬的。
“阴差阳错”的宿命感?
不对,是另一桩冲动造成的损失。
她怎么一直这样?像个走错剧本的演员。
好糟糕。
周茂茂观察到了温弥的神情,但她并不知道温弥是因为什么,她的胳膊碰了碰陈寅,陈寅举杯打浑,“喝酒喝酒。”
温弥顺势端起杯子,借助喝酒的动作掩饰尴尬,冰凉的酒液划过喉咙,压不住心头那股复杂难言的燥热。
酒局持续到十点多,他们才散。
那会儿出来,温弥觉得头晕,她多喝了几杯,维持着最后一点清醒。
周茂茂,陈寅先离开。
等人都走光,温弥才觉得风冷。
顾屿说:“我送你。”
“我打车。”温弥拒绝,拦下路边的出租,脚往前跨,手腕被捏住。
“温弥,还在为那件事情生气吗?”顾屿问。
“什么?”
“加上好友之后,我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很抱歉,只是觉得或许当面聊会更好一些,毕竟是以那种方式重新联系,我怕自报家门会唐突,让你心里有压力。”
话题忽然就变得沉重了,这件事儿并不严重,相亲的开端是挺别扭的,但这种小事情被郑重的提起,有种微妙的感觉。
她抽回手,语气缓和了一些,“我没有在意,都过去了,相亲我也挺无奈的。”